十一月二十二,皇上中毒一事终有宫女忍不住招供,乃是贤亲王下毒,皇后怒极,直指贤亲王狼子野心,意图不轨,下令全力搜捕贤亲王,并且派兵至贤亲王府抓捕田敏颜。
当天傍晚,天色齐黑,天空洋洋洒洒的下起大片的鹅毛雪来,寒风凛冽刺骨,刮在人的脸上像是刀子刮肉似的生痛。
贤亲王府的府门被撞击得咚咚作响,传进府中众人的心里,像是打雷一样,心惊胆战。
“王妃,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吉祥在一旁劝着田敏颜,急得跳脚。
田敏颜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一根眉笔轻轻地画着自己的眉,一言不发。
走,走去哪?这是她的家,她是贤亲王府的女主人,是有玉碟金册的王妃,凭什么要走?
她在这时走了,岂不是让人说她心虚,说她畏罪潜逃,岂不是让齐十七做实了这罪名?简直荒谬!
她知道,齐十七没有回来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她帮不了他,也断不会只会给他拖后腿。他的名誉,她来维持,他们的家,她来坚守!
田敏颜以指尖沾了点金粉轻点在画得微微挑起的眼眉,最后,樱唇抹上正红色的胭脂膏,轻微一抿,这才看着京中盛装打扮的自己勾了勾唇。
她站了起来,十八幅的亲王妃礼服的裙摆一摆,展翅震飞的凤凰像是跃起一般,她看向一旁搁着的宝冠,轻启朱唇说道:“青枝,给我及冠,本妃要去会一会那些人的嘴脸,是如何的丑陋。”
“王妃……”吉祥听了脸色大变,惊呼起来。
田敏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竟带了几分锐利,吉祥瞳孔一缩,听她说道:“吉祥,你要回忠县伯府去,也行。本妃,哪也不去。”
她这话才落,又一扫屋中的丫头,淡声道:“你们也是一样,谁要跟着本妃,或是自去哪,随你们。”
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凝碧第一个站了出来,脆声道:“王妃去哪,奴婢就去哪,王妃娘娘,奴婢为您及冠。”说着,她走到那顶宝冠跟前,像是膜拜一般恭敬地捧起,踮着脚替她戴在头上。
“奴婢也去。”
“奴婢也去。”
“奴婢……”
田敏颜笑了笑,裙摆一甩,大步跨出屋外,身后跟了好几个丫头,凝碧,青枝,红叶……而吉祥,则是反映过来,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贤亲王府的正门,撞击声仍在继续,越来越响,而沉重的铁门,则是嘎吱嘎吱,已有些破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