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若点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虽然他得罪了自己，但是能不赶尽杀绝，还是不要做得太狠了。
墨苍栩身边能用的人也不多，总不能都被她这个“神女”祸害光了。
宴会地点在湖心亭，虽说是湖心亭，却也是个不小的厅堂，容纳这百十来个官员倒也绰绰有余。
堂中备下了十几桌饭菜，墨苍栩和玉凝若当仁不让坐在了首位，佟兰夫妇惴惴不安，但是也只能陪客一起坐在第一桌。
墨苍栩环顾四周，奇道：“今日既然是佟爱卿收义女，怎么不见你的义女呢？”
“回陛下，婴兰正在梳妆，稍后便来。”
“听闻佟大人还有一位公子，令公子怎么不一起入席呢？”玉凝若问道。
佟夫人抢先道：“犬子无状，只怕惊扰了陛下和娘娘，搅了席上的兴致。”
玉凝若抿唇一笑：“陛下素来仁厚，天下子民皆是陛下之子民，令公子亦是。还是请令公子入席吧，这大好时节，落下他一人算怎么回事呢？”
佟夫人和佟兰对视了一眼，连忙喏喏应是，自让下人去请公子了。
一旁一桌传来了女子的哼声：“娘娘倒是宅心仁厚，平日里怎的看不出来呢。”
话语一出，众人皆惊。
玉凝若转眸看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她以前也没有见过的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正是骄纵的年纪，梳着未出阁的发式，一双星眸璀璨熠熠，也是一副好相貌。
坐在她旁边的，玉凝若倒是认得。
墨苍栩淡道：“杨廷尉，令媛倒是心直口快。”
廷尉杨树已经骇得面色苍白——谁不知道皇贵妃娘娘是陛下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宝贝，他的闺女竟然敢当众出言不逊，这不是找死吗！
他慌忙起身作揖，说道：“小女年幼，都是微臣把她惯坏了，还请娘娘恕罪。”
玉凝若摆了摆手，一副雍容大度的模样：“罢了，本宫犯不着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墨苍栩听了只想发笑——什么小姑娘，她也不过比那杨家千金大了四岁，怎的就一副隔代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