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云望着墙上的画，说道：“这是她初嫁给你父皇的时候，我当时跟随父亲入京，有幸见识到了这样的盛大场面。那一阵风，吹起花车的窗帘，皇后的惊世容颜，我有幸得以目睹。那一眼，便是终生难忘。回来后，我便画了这一幅画，往后我每年画一幅，你母亲的容颜就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从未淡去。”
那一年长街长，陛下迎娶国母，举国同庆。
百姓汇聚在街道两边，用他们最淳朴的方式，热情欢迎国母的驾临。
而那一天轻轻悄悄起的一阵风，调皮地掀起窗帘、恰露出娇俏女子的清丽容颜。
落在了街边，一个普通的路人眼中。
那一眼，便是光阴万年。
玉凝若有些震惊地看着玉衡云：“您……”
“说来也惭愧，我竟对当朝国母生出了些异心。若是被传出去，恐怕玉家早就灭门了。”玉衡云苦笑着摇了摇头。
玉凝若咋舌，末了叹道：“母亲容貌绝世，自然令人寤寐思服。”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确乎如此啊。”玉衡云从一边拿过了香炉和香，说道，“五林庵的灵位已经被撤了，你就对着画像上一炷香吧。”
玉凝若接过香，望着画中半遮半掩的新嫁娘，缓缓鞠了三躬。
母亲，以前我失去了记忆，把您忘记了。
等我想要好好孝敬您的时候，您却真的离我而去。但是您放心，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我，不会饶过那些人的。
插上香，玉衡云便将画像藏到了墙后。
他走到一边，拿出了一本书递上去：“你看看吧，这是正史。那时你还小，可能什么都不懂。后来一场大火，又让你受了惊吓。如今既然有了决心，那便好好了解一下那些人、那些事。”
玉凝若接过，点了点头。
“那么……绍元那里……”
“绍元的想法，我不会左右，我也不允许别人左右。他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情。只要没有生命危险，我不会横加阻拦。”玉凝若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