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两下解了扣子,将丧服丢在沈木溪的脸上。
“我这次回来捧他的遗照,已经算是我尽的最后一次孝。”
说着,他拉起一直站在身后的女孩的手,转身要走。
不料刚往前走了两步,房内的老太太冲了出来,佝偻着背挡在沈赫予身前。
“你不能走。”
“再怎么样也是小河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长大的,你怎么能这么不孝?”
“你问问哪有人像你一样,放着好好的亲人不管,非要去跟一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生活在一起的?”
老太太仗着年纪大了,往地上一坐,竟两手圈住沈赫予的脚,哭天喊地。
大有一种巴不得所有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笑话的气势。
她仰天嚎啕:“作孽啊!你们都出来看看呐!我这个孙儿不孝啊!以前当宝贝疙瘩宠的人,老爸死了就不认人啊!”
整条走廊静悄悄的,只剩她一人坐在地上撒泼。
片刻,沈木溪连忙过来扶住沈老太婆的手,跟着一块呜呜的哭。
俨然一副被沈赫予欺负的模样。
走廊尽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地中海大叔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又轻轻将门掩上。
温璃突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将沈老太太圈在腿上的手拿掉。
“你们到底烦不烦啊?”
温璃是真的烦了。
沈河为了赌博,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现在这些人又来厚着脸皮让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背上本不该属于他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