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桑寒枝坐下以后,段夫人就掀唇道:“好歹是差点成了我儿媳妇的人,怎么这么没规矩?”
此话一出,桑寒枝的目光变得揶揄,她道:“此言差矣,你你也说了是‘差点’,那么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我们没有做婆媳的缘分,还请段夫人莫要在此托大。”
段夫人理了理衣裳,嘲笑道:“说着玩儿的而已,你看你,果真是没有婆母教导的人,一点玩笑都开不起。这将军府啊什么都好,就是人丁凋敝,没个能主事的。你我怎么说也是老相识,不如我就吃个亏,好好教教你?”
“段夫人说笑了。”桑寒枝的眼神逐渐变冷,她知道段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上一世她也在段夫人手中受了不少折磨。
可是这一世她是将军夫人,真要论起身份来,自然比段夫人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但段夫人还是来她面前拿乔摆谱,不正是倚老卖老吗?
“若是我婆母还在,应当不会教我去别人家吊唁时还穿金戴银,甚至对别人家的新妇指手画脚。”桑寒枝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段夫人若是想做婆母,不如再等上两天,两天之后,我那好妹妹不就是你家的儿媳了?”
闻言,段夫人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怨怼,“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这么牙尖嘴利。”
“当家做主的人,说起话来自然不能时时刻刻捧着谁。”桑寒枝微微抬手,就让上茶的丫鬟退下了,“你们可不要巴巴地往上凑,若是段夫人喝着这茶觉得好了,只怕是会说喝了你们敬的茶,要做你们的婆母呢。”
她的话音刚落,小丫鬟便忙不迭退下了,嘴上切诺地说道:“奴婢卑贱,哪里敢与段夫人攀亲?”
一句话说得段夫人有些下不来台,她看向桑寒枝的眼神越发阴沉,“你这是在指着我的鼻子骂呢?”
“我可不敢。”桑寒枝微微一笑,“只是想请段夫人看看清楚,这里是将军府,不是段家。段夫人若是非要摆什么婆母的架子我也不拦着,可我的婆母早许多年便英勇就义的,段夫人若是想以婆母的身份来压我,不如先与我正儿八经的婆母那儿去取取经吧。”
向一个死人取经,这不是催着段夫人去死吗?
段夫人拐弯抹角这么久都还没能给桑寒枝添上堵,反而是她自己被气的不轻。
她抚了抚心口,想喝茶压一压,可手边却什么都没有。
“幸而你没嫁给我儿,否则怕是要翻了天去!”段夫人恨恨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误会而已,还请段夫人以后不要再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了,实在是坏我名声。”桑寒枝道。
她说着就要走,“段夫人今日怕是糊涂了,来人,还不赶紧送段夫人离开?免得惊扰得将军不能安息。”
眼看着丫鬟们就要上前“请”自己离开,段夫人终于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