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圣上对他露了口风。谢宅收缴入官府、赐为河间王府之事已定下了。因此,河间王来看他的王府。”
谢明裳一怔,视线转过去。
谢琅的面色不知不觉变得严肃:“圣意已决,对谢家只怕不会轻轻放过。逃脱了谋逆大罪,还是要借着‘贪墨’的罪名惩处。”
“宅子已定下收缴,人会惩处到何等程度……我们不知。”
——
春风吹过谢宅前厅,风里传来宾主寒暄。
贵客的声线低沉而缓,听不出喜怒:
“贵千金面色苍白,有羸弱之态,人似在病中?怎么放任四处走动吹风。”
谢崇山沉着脸道:“膝下只有六娘一个女儿。被家里宠坏了,当面竟忘了见礼,叫殿下见笑了。”
萧挽风:“不妨事。”
顿了顿,又问:“病多久了?”
谢崇山:“……”
今日贵客不请自来,摸不透此行意图,人又在谢宅四处转悠,竟然在内院门外撞上了女儿。谢崇山的心情显然不怎么好,说话便带了刺。
“女儿家娇惯,春夏季节免不了头疼脑热地病一场,谢某家事,不牢殿下记挂。圣上有意把谢宅赐作河间王府,究竟怎么回事,还请殿下长话短说。”
春夏交替季节,总要病一场……
萧挽风沉吟着,问起一桩不相干的事。
“谢家和杜家的婚约纠缠至今未退。是谢家尚想挽回,不愿退;还是杜家不愿,不能退?”
谢崇山心里恼怒,忍了又忍,冷冷道:“殿下才入京几日?耳聪目明,叫谢家事入了殿下之耳。但小女的婚事,上头还有老夫做主,轮不到殿下操心。”
萧挽风盯了他一眼。眸子幽亮蕴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