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肆今日穿了身玄色翠竹纹绸袍,气势虽有收敛,却还是压人得紧,腰间常戴的羊脂白玉佩,换成了扣合如意堆绣荷包,做工极好,不知是谁的手艺。

    两人刚经历了亲事的难堪,宁芙只恨不得躲着他,碍于礼仪,才勉强行了个礼。

    宗肆也只是余光扫了她一眼,与看宁苒,亦或是曾爱慕他的女子并无任何不同,便匆匆去了后宅。

    从他身边经过时,宁芙好似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她不由得愣了愣,这是受伤了?

    “世子便是再忙,也不会错过凝姐儿的生辰的。”领着宁芙进门的管事宋伯道。

    宁芙也猜到宗肆是回来给宗凝过生日的。

    宣王府就宗凝一个姑娘,稀罕得很,说句众星捧月也不为过,即便是敬文帝,有好东西也会想着她。

    今日寿宴,宁芙算来得晚的,女君们该来的已经来了,早已经吃起糕点,喝起茶来。

    宗凝的面子,京城各府没有不给的,即便是万花节,去的女君也不如今日多,热闹非常。

    宗凝与谢茹宜坐在一处,剪着窗花,身边围绕着的几个姑娘,年纪小些,全是宣王府自家外戚,可见谢茹宜在宗凝心中的分量了。

    “凝妹妹,祝你岁岁皆如意,万事皆宜。”宁芙走上前道。

    宗凝今日见她,却不如前一阵热情,眼神也极复杂,只疏远道:“谢谢。”

    却是连宁姐姐也不叫了。

    宁芙心中也就有数了,宗凝这怕是也知道那日在寒香寺,宣王府与祖母商讨的事了,她又无条件偏向谢茹宜,与她是同仇敌忾,觉得是自己想介入宗肆与谢茹宜之间,是以不再待见自己。

    宁芙心中也有几分不满,分明这事从头到尾,与她并无半分干系。

    可她也不怪祖母,祖母在这事上虽然不是全心顾着她,可平日里是真心疼她,再者身为家中长辈,也不得不为整个国公府考虑。

    从祖母角度来看,宣王府自然是能帮衬些国公府的,可其实也得看,她能不能笼络宗肆的心,否则亲事也是白搭。

    “谢姐姐,你送我的荷包,我给我三哥了,你何时再给我做一个?”宗凝笑盈盈地问谢茹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