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赫煌窒息。
先前便已知道她极大可能不是第一次,昨晚得到她,没出血,他也没有多大波动,可是他没料到她怀过孕,还受过严重的伤。
她那么年轻却已尝遍人生百态和灰暗,身心千疮百孔,独自艰难的在泥沼里挣扎这么多年。
即便遇到他,即便没了后顾之忧,她依然走在荆棘丛生的路上。
难怪她把过去埋葬在心底,不愿意对他透露半个字,因为她没有安全感,因为过去伤她太深。
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啊。
心里蓦然揪成了一团,像针扎似得刺痛。
他背过身,手握成拳箍住嘴唇,仰起头,深深的吸气,良久,赤红酸涩的墨眸才恢复镇静。
既然,她的过去,他没参与;那么,她的未来,他来守护。
平复心绪,他转身,温淡的开口,“我的事你不必担心,找你来,便是不想她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我想要她在世人眼中清清白白,高贵典雅。开完药方,派人送你回去。”
……
秦婉清前前后后醒了几次,但都是迷迷糊糊的。
只要她喊哪里疼,他紧张的连心都在颤抖,一直不敢合眼的躺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在她的耳边低低的说着话,安抚她。
反反复复的折腾到下半夜,高烧退去,秦婉清才安安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像只猫儿蜷缩着睡了过去。
帝赫煌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若是离开,也必定让佣人陪在身边,十几个小时几乎没合过眼。
第二天上午,秦婉清退烧,醒来后,懵了半响,眼神才渐渐清明,扭头的瞬间,额头擦过男人的下巴,有些刺刺的感觉。
她闭上眼,却发现男人没有醒来的迹象,睁眼,看向他,才发现他睡的很沉,下巴上胡子拉渣。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颓丧的沧桑感。
心里一悸,她抬起有些乏力的手想要触碰他的脸,距离一寸之际,她的手被一股猛力握住,一扭,摁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