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险些站不稳,却强自镇定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的情绪。
薛度云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一只香烟,点燃时说,“那挑个时间去把手续办了。”
我悄悄咽下喉头的一丝腥甜,轻声说,“好。”
他夹着烟的那只手像是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换用缠纱布的手夹烟,另一只手伸进兜里,再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串珍珠项链。
我认得,那是上次我们一起送去返修的那一条。
“看来这个也没用了。”
下一秒,珍珠项链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精准地落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这一刻我心里好痛。
其实在他抬手的那一秒,我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甚至有一种想要从他手里夺下来的一股冲动,可我终是没有这么做。
扔完了项链,薛度云转身决绝地离开,留给我一个极度残忍的背影。
可我的眼里只有他手上的纱布,那红色的面积在迅速地扩大,我不是一个晕血的人,却感到内心钝痛,头晕目眩。
“沈瑜,走吧。”
这边的车窗被打开,何旭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神智。
做戏做全套,我最终还是上了何旭的车。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薛度云的车很快就调头绝尘而去。
路上,何旭的手伸过来握我的手。
“沈瑜,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我会好好对你的,相信我。”
我记得离婚的那一天,我对何旭说过,“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不要你了,记得还有我,我也不要你。”
这话他大概忘了,可能也只有像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才能有这份自信,以为狠狠伤害过后,只要他肯回头,轻轻一抹就可以把伤口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