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移开他搂着我的那只手,胡乱清理了我的身体,出了帐篷。
观景台上极其安静,大家都睡了,不知道从哪座帐篷里还传出了鼾声。
我牵走了薛度云的车,朝着来时的路骑。
刚刚才学会骑车,走这样的夜路,又是下坡,我是有些怕的,可我更怕薛度云醒来之后,不知该怎么与他面对。
路上视线不清,下坡的速度骤快,风迷了我本就哭了太久的眼睛,我有一种掌控不住的恐慌,好怕一下子冲到悬崖下去,于是我猛地一个刹车。
大概是刹得太急,我一跟头就栽了出去。
膝盖和胳膊从地面上狠狠擦过,车子倒下来时还砸到了我的腿。
我想站起来可发现脚崴到了,根本站不起来。
这样的场景何其相似,一样是在半夜的山腰上,一样的伤痕累累。
我好像永远也逃不开命运的捉弄,每一次觉得幸福在靠近的时候,现实总会给我狠狠一击,为什么?
不知道在冰冷的马路上坐了多久,我看见上坡有亮光出现,一个骑车的身影直直冲下来。
隔得很远,又很暗,可我认出他是薛度云。
我没想到他会醒得这么早。
薛度云远远看见我,在我身边嘎吱一声刹住车。
“摔跤了?伤到了没?”他问得特别急,语气里的担心挺明显的。
不知道怎的,我的眼眶一下子就酸热了。
他弯下腰来,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一只手穿过我的双腿,要抱我,我无声地推开了他。
他僵了一下。
“沈瑜,你跑什么?你是觉得我没有担当还是觉得我负不了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