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一到,舒清妩自觉停下了割麦的动作,一身布衣被汗浸湿大半。
“舅舅,回去罢。”沈春年也刚好割完那一块地,擦着额头汗直起腰。
原本的一亩五分地经过这三天辛勤,再剩下五天左右就可以全部割完。
这几天都没有见到李劳家的人,下地时候听周围人聊起,说是沈春凤不小心摔了一跤,连床都下不了。
舒清妩听罢,照旧干活。
那天陈深说的她听见了,沈春凤自作自受。
两人刚刚走出麦田,一个矮胖身影一瘸一拐迎面走来。
沈春凤脸上巴掌大一片青紫,一双眼睛瞪着舒清妩,手臂横在她身前,“钱呢?”
“姐……”沈春年把舒清妩拉到身后,“钱阿妩没带在身上,我回去拿给你。”
“不行!我现在就要,把你们这三天割麦子的钱都给我!”
沈春凤看见舒清妩这张脸就火,要不是因为这小丫头,她怎么会受这样的苦?!如今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不然她也不至于腿还没好利索就出来。
“贱丫头,是不是你把钱藏起来了?好你个白眼狼,看着你娘饿死都不愿意给钱啊,娘把你辛辛苦苦养大,你却要看着自己亲娘死啊……”
沈春凤鬼哭狼嚎的叫唤,周围村民闻声围过来,对舒清妩颇为指点。
“舒丫头啊,再怎么也是你亲娘,你这是闹什么?”
“就是说,你娘最近刚摔了腿,你还同她置气,唉,真是可怜啊。”
村民不知实情,听沈春凤一面之词便认定了舒清妩的错。
沈春年听的又气又心疼,姐怎么可以这样说阿妩?!“根本不是这样的!”腿边的拳头紧了又紧,沈春年大喊。
他实在无法对亲人动手。
“阿妩,娘知道你还在生娘气,娘像你道歉,好吗?”沈春凤“可怜”道,借着擦泪挡住眼底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