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蔡九苞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拿过了那承载着皮肤碎片的玻璃皿。

    窗外的雨一秒不停的在下。

    郇诚心中疑惑不已。

    护城河畔那具无名男尸——也就是侗阳景的尸体火化和安顿工作并不是由他处理的。

    因此,郇诚自然而然也就并不清楚,市局尸体检测室的法医同事们,在保留尸体样本时,到底留下的是尸体上的哪一部分。

    不过,就以往的经验和操作而谈。

    就算已经泡的发白腐烂的尸体上,已然没有新鲜的血液样本可以保存。

    但是能够选取保留的尸体部位样本的位置还有很多。

    市局法医同事们,也不至于会特意留下一条,已经完完全全干瘪掉的,利用价值极微的血痂。

    他们完全有利用价值更高的更优选项。

    所以说,这条血痂很大概率都是尸体皮肤上本来就粘带的。

    虽然说经过尸检,侗阳景的根本死因被确定为被人重力重创头部所致。

    但经过数个日夜的河水和暴雨冲刷,尸体伤口处的肉早就烂的发白。

    上面沾的点血迹也都被河水冲的干干净净。

    而如今,这块皮肤上没有毛孔,市局法医显然没有刁钻的选取头皮的部位。

    那么如果这血痂不是受害者的,又会是谁的呢?

    蔡九苞眯起眼睛盯了这一小片皮肤两秒。

    然后,他拿起一旁的镊子,仔细的将这条细如发丝的暗红色的血痂挑了出来。

    “老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