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近乎安静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

    仿佛与这个喧闹而嘈杂的世界完全隔开了。

    慕光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轻轻侧着头,一只和他脸色同样苍白的布满了细微青紫色血管的手,无力的垂下担架。

    离他脸颊最近的谭设君正提心吊胆,紧张不已的盯着他。

    慕光显然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可是,注视着正处于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中的青年,谭设君心中却忽然升起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怎么看起来比醒着的时候还要放松?

    如果不是被夏岱渊掀开的黑色衬衫下,那血淋淋伤口周围的肌肉疼的不断轻微抽搐。

    谭设君甚至真的就要以为慕光不知道疼了。

    “——哗啦哗啦。”

    急救单架车轮子滑过地面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没有任何寒暄和感慨的时间,夏岱渊转身就走,他要去进行消毒杀菌,赶紧为这场紧急手术做准备。

    就在这时。

    夏岱渊白大褂的衣袖突然被身后的人拽住了。

    夏岱渊脚步猛的一顿,他愕然的转过身去注视着那人,沉稳的瞳孔中划过一道惊讶之色。

    是郁仪。

    他面色苍白,神情紧绷到了极致。

    郁仪被暴雨里里外外淋的湿透,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湿漉漉的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