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白猫在昏暗的地道中灵活的穿梭,过了不知多久,才走到了一个有些光亮的石室。
“邪尊者,事情已经办妥。”游白化成人形后头也没抬就跪伏在地。
石室内的暗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宽大的长袍搭在身上,看不清面容,不过那声音确很是悦耳。
没错,这个人就是欧阳月和灭世众人打交道次数最多的人,灭世尊者——邪。
“嗯,不错不错,不过啊,呵呵,面对你守了四百年的楚家,你舍得?”邪坏笑着蹲下身,黑袍中伸出一只骨节分明苍白的没多少血色的手,只见他托起游白的下巴戏谑的笑着。
跪地的游白被人强硬的抬起下巴,虽然心里不满,可是面上却没显露出分毫,“游白不敢忘本。”
“没意思。算了,我走了,你回吧。”说完一身黑袍又隐于暗处,半响那暗处竟然再不见人影。
游白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在走出假山密道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看天,再看向举办餐宴的方向沉下了脸,拳头握紧又放开。
舍得吗?自己应该是不舍得的吧,大概。
四百年的守护,这里的一草一木自己都分外的熟悉,这里就是自己的家啊。
呵呵,可笑,是啊,真是可笑。
自己到这里本就抱着目的,竟然还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时间真是一件利器,总能让人忘记最初的自己。
游白垂眸迈步走向前殿。
就算舍不得又怎样,自己也不过是那人一时兴起制造的玩物,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去对抗那个人的命令。
不管如何,如果将来有一天,这里必须要毁灭的话,自己也许会求个恩典。
这里,自己自以为是的家,就算毁灭,也只能是自己。
这里的人,都是自己的亲人,如果有一天必须要死,那也希望都是死在自己的怀里。
他也许偏执,也许怪佞。
可是,既然连自己本身,连这个身体存在的本身都是人玩乐中的创造,那这身体里的偏执怕是都来源于那个这世上最偏执最可悲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