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这般行色匆匆,想必定是有什么消息,要背着藜芦赶去太后面前讨一份功。
“我去瞧瞧。”东瑶说着便欲朝前行去。
然而下一刻,晟风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东瑶一惊,抬眸看向晟风,却见他眼中神色复杂,是她读不懂的模样。仿佛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倾诉,却难以启齿。
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东瑶却也隐隐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关于那个梦境,东瑶始终记得清晰。
可就在她意欲往深处探寻之时,晟风却猛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当心。”吐出这两个字,晟风便转身在山石中绕行,瞬间消失了踪影。
这两个字分明叮嘱的毫无道理,于东瑶而言,身为鬼差在这宫中,除了对发生的一切略有无能为力之感外,倒无需担忧自己的安危。可不知为何,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二字,竟像是重重敲在她的心口一般,猛然一痛。
然而东瑶也顾不得多想,只急急朝着春喜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见春喜在假山处寻了一条蜿蜒小路正欲行入,却在闷头疾走了几步之后,骤然顿住了脚。
“春喜,你这是急着去哪儿?”藜芦一脸阴鸷地拦下春喜的去路。
春喜强挤出一丝笑意:“藜芦姑姑怎得在此处?”
“我为何会在此处,难道你会不知?”藜芦冷冷一笑:“自然是守在这里等你啊。若不然什么时候我掉了脑袋,都浑然不觉。”
“藜芦姑姑这是哪里话?春喜不明白。”春喜笑着说道。
藜芦朝前迫近一步,瞪视着春喜:“不明白?方才你在廊下偷听主子说话的时候,可也是这般不明不白的?”
春喜朝后退了几步,身子已从假山过道中退了出来。她悄然朝着四下探去,此处虽离寿康宫不远,但因得靠近太液池的游赏之处,此时方圆之内也并无人影。
“不必瞧了,这个时辰的值守不会寻到此处的。你若是识相便乖乖跟我回去!”藜芦沉声道。
“回去?”春喜冷笑一声:“若是跟着姑姑回去可还有活路?”
春喜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无论搏与不搏,藜芦都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索性便撕破了脸,厉声道:“枉费太后那般信任你,若太后知道你是这般阳奉阴违,暗自打着自己的算盘,又会如何处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