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上满不在乎的模样,太后不免惊讶异常:“难道皇上就不觉得有何不妥?璟王薨逝不过一月有余,你便让他的侧妃入宫。这若是传了出去,皇上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么?”
听到这话,容澈的神色冷肃了些:“那么太后也该知晓,她为侧王妃一事,除了璟王府的人,便只有欣太嫔最清楚。眼下璟王府的人,朕已经打点妥当,至于欣太嫔,一个已死之人,绝不会再说出什么。此事只要太后绝口不提,就不会有人知晓......”
太后语噎,半晌才微微眯起眼睛道:“皇帝这是在威胁哀家?”
“太后多虑了。”容澈淡然一笑:“朕知道太后一贯疼朕,断不会因了一个女子而为难于朕。”
太后眸光一轮,低叹了一声,:“皇帝当真这般喜欢她?”
容澈端起面前已渐凉的茶,轻抿了一口,眉宇间便显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神色来:“这女子之于朕是何等意义,想来太后也不是不知。太后教导朕,要做一个英明的皇帝,可就算朕英明一世,能不能就糊涂这么一回?”
许是太后不曾见过这般使性子的容澈,沉吟片刻后,便缓缓点了点头道:“既然皇帝都这般说了,哀家又能说什么?”
“多谢太后......”容澈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继而便起身道:“朕还有些折子要阅......”
“去吧......”太后点点头,但却又像忽而想起什么一般:“此番皇帝当真要让岳绍将军回朝?”
“是有这个打算。”容澈转身回应:“不过还要看边关战势是否稳定,毕竟岳将军已年迈,实在不能继续征战。”
“嗯......”太后轻应:“既然如此,那哀家便多句嘴,岳家的势力也该止步于此了,皇帝应是明白哀家的意思。”
容澈不置可否,转而离开了寿康宫。
岑息端了参茶入得殿来,见太后倚在榻上,神色沉郁,便开口问道:“皇上又惹太后生气了?”
“唉!”太后长叹一声,直起身子:“也不知这脾气像谁......”
“能像谁?”岑息笑了笑:“自然和太后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脾性。”
“胡说!”太后嗔怪地看了岑息一眼:“哀家哪似他那般倔强?”
岑息笑笑:“原以为皇上惹了太后不高兴,可如今看来,皇上来探望太后,太后高兴的紧。”
然而岑息话语刚落,却见太后面上那方才还有的一丝浅笑竟消逝了踪迹:“岑息,他到底还是在恨着哀家的。”
“太后......”岑息目光露出哀切,看向座中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