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赫娇生惯养藏不住事,连忙往回一缩,“我自个儿的东西。”
为堂主办事揣着私物?借口太幼稚了,连其他弟子都觉得好笑。都说三堂关系不和,加上和三眼鬼婆还有青菜豆干的私怨,人群里突然酸溜溜冒出一句,“今日就见他围着人家来回折腾,肯定是巴结贵人去了。”
司徒巽蹙眉,沉吟目视,视线犀利如猎鹰。
明赫心虚想逃,背部却两把剑柄抵住,无法后退。再回首,眼前蓦然划过一道玉色,应是昆吾剑上的苍玉,未等看清,只觉手腕一阵酸痛,痛哼同时,不自觉就松开锦盒。锦盒落下瞬间,已然被司徒巽稳稳接到手中。
真不愧是流影堂的功夫,行云流水,似风如影,半式见真章。
旁观的弟子暗暗咽了口水,要说有多厉害……呃……谁知道厉不厉害!压根就没看清!
明赫被整得措手不及,低头看看手里,空无一物,这才反应过来怒骂,“司徒巽!三堂从来是各管各事,你凭什么插手!要带走翊锦堂的东西,你问过庸堂主没有!”
三堂各司其职,其中紧迫的关系连陆书云都取决不下,毕竟牵扯的事太多。
然而,司徒巽恍若未闻,打开锦盒一看,竟是一枚金镶玉扳指,物小,分量却不轻,要送谁?他侧头问身边一名新入庄的小师弟,“此番是谁来送赏?”
小师弟踮着脚,目光闪闪,“回师兄,是位姓曹的公公。”
曹氏?司徒巽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摆明锦盒问明赫,“这是私物?”
“我,我……反正庸堂主发话了,你还能怎么着吧。”
“翊锦堂的事我无权处置,自然上报庄主,由庄主裁定。”司徒巽冷然道,不欲再费时纠缠,吩咐了几名弟子直接将人关到执法堂禁足。
眼看明赫被一路拖走,一路嘶喊辱骂,众弟子冷汗涔涔。他们蹑手蹑脚往后挪,一步,两步……巴不得早一点躲开凶神罗刹。可就有那么一两个脑袋不开窍的,还巴巴追上去,“巽师兄,巽师兄!”
司徒巽回头垂目,是刚才的小师弟,八九岁的年纪,还不到他一半高,“何事?”
小师弟仰头看他,圆嘟嘟的脸上满是崇拜,“师兄,您刚才那招好厉害呀!等我扎实了马步,能不能教教我?”大伙躲在一边,仿佛看见了一匹狼,和一只小绵羊。
水汪汪的眼里有最质朴的天真和好奇,曾经也有另一个人这么问他,司徒巽觉得心上一暖,点头道,“好。”他若有似无扫了一眼一边惊恐的眼神,“先替你师兄们把屋里的炭盆收起来,焦了。”
炭盆?什么炭盆?
弟子们闻着空气里一阵焦味,全体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