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就要拉着她往角落里走,刚一触碰到她的身体,晴天却像是触电了一般,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满脸的失魂落魄。
“这不地震……”她看着我,眼神呆滞地说着:“是他来了……”
“……他,是谁?”我问。
“我丈夫……”
“……”
屋子里更剧烈地抖动起来,晴天怀里的豆豆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边安慰孩子一边对我说道:“他一出现就会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可是豆豆每次都很害怕,我不明白,他恨我就好了,可这是他的亲儿子,他为什么也要这样对他?……”
女人这样跟我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四周的墙面上出现了鲜红的血迹,那些血液从天花板上一点点往下流,很快就浸透了整面墙,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息,胃里有翻江倒海的感觉。
我将手伸进了衣兜,当我摸到那把M1900之后,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身后有什么东西攀上了我的肩头,同时那股刺激我鼻息的血腥味更浓了,我看到那是一双手,确切地说,是一双血手。
那双手在我的肩头攀附着,一点点向上,当它们触碰到我的脖子上,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它们的温度。
转头,我看到一张血糊糊的脸,在微弱的晃动的灯光下,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正冲我笑着,他左右摇晃着脑袋,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了让人头皮发麻。
张开嘴,我看见满口朝外吐着血泡,那些血泡的味道更加腥臭,我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推开男人,弓着身子就吐了起来。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病,从小我就特别怕见血腥,很多人见了血会晕,但我会吐,那种味道更是闻也不能闻。
记得有一次我妈带我去菜市场,我站在剐黄鳝的摊贩前,瞪大眼睛看了很长时间。我看到那个一身血污的小贩,从盆子里掏出一根粗大的黄鳝,他一手掐着黄鳝的尾巴,将它猛地对着盆子的边沿一甩,那鳝鱼便不再挣扎了。
而后他将鳝鱼的头用一根铁定固定在木头上,之后拿起一把小刀从鳝鱼的头顺着背部往下一滑,鳝鱼便一下子被从中间剥开了。
而后它又用那把小刀飞快地刮去了鳝鱼的骨头,最后割下了鳝鱼的头。那一截鳝鱼肉被他扔进了盆里,那里面装满了剐好的鳝鱼,而剩下的那些骨头和鳝鱼头,则被随意扔在了地上。
那鲜红一片的地上,布满了鳝鱼的骨头和尖尖的脑袋……
当时,我就这么看着,看着小贩一条条剐着那些鳝鱼,也不说话。我妈买好菜过来找我,见我一副愣愣的样子,眼珠一转也不转,叫我名字也不理。
她吓坏了,不停地摇晃着我的双肩。等终于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往后一摊,她抓住我的手我没有倒下去,却哇地一下子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