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胭儿哽咽,闭上眼睛一拳一拳锤打在他身上,崩溃的嘶吼:“你对童童和乔云音那么爱护,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有一点点怜悯之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一眼?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流失?盛景骞,你怎么能对我那么残忍?”

    “我……”盛景骞被捶的节节败退,惨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阁楼的地板上有多冷吗?你知道失去孩子有多疼吗?”顾胭儿崩溃的怒吼出来,一声比一声凄厉:“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回头?你可以替我挡枪,一命换一命。可是让我忘记曾经受过的伤重新来爱你,我做不到,我永远都做不到。”

    眼看着她要失控,盛景骞猛然伸出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好好好,我不逼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顾胭儿死死抵在他胸口,咬紧牙关,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宣泄那无处发泄的痛苦。

    大约是太痛太苦,一丝丝哽咽从喉咙间溢出。

    盛景骞生怕她咬伤自己,又想起上回她似乎是通过咬他来宣泄,慢慢将手腕放到她唇边。

    顾胭儿毫不客气的张口咬住,使劲咬,拼命咬。

    尝到血腥味,依旧不肯放开。

    她是个孤儿,这辈子最渴望的,莫过于有自己的孩子,有自己的家。

    以那种方式失去那个孩子,对她来说太痛苦了。

    痛苦到不敢去想,每次回忆起来,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顾胭儿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满嘴鲜血才放开,颤抖着哽咽:“盛景骞你告诉我,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在父母的期待中出世?而我的孩子,却要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扼杀?最后变成垃圾,和那些肮脏恶臭的东西一起被焚烧?”

    盛景骞回答不了她,只能把另一只手伸过去让她咬。

    顾胭儿这次没张嘴。

    反而从他怀里退出,泪流满面笑着扬起头:“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去失去孩子的痛苦,我不想一辈子都受这种折磨。所以我原谅你了,但是我衷心的祈祷,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

    笑中带泪,说不出的绝望。

    盛景骞默默凝望着她,心脏如刀割般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