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紧不慢的放下毛笔,拿开镇纸将奏折上未干的墨水吹干,才缓缓折叠好拿在手里。
转身对着曲微茫懒懒道:“曲叔,派两个人把我娘亲请出来吧,好戏要开场了。”
“圣旨到,太子妃接旨……”门外的太监不耐烦的宣了第二道。
这个战家的丑八怪,居然还端起架子来了,连圣旨都敢怠慢。
太子轩辕澈在马车里坐的不耐烦了,这个大胆的战幽凰,在祭坛上杀死韩紫鸢也就算了,她居然还丢下他堂堂太子,夜宿娘家,让他被其他皇子公主耻笑,被父皇教训。
如今还要在天下百姓面前拉下身份亲自请她回去。为了皇位这口气他就忍了,可她居然还敢给她摆架子,这个贱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轩辕澈抓起圣旨直接走下马车。
圣旨一出,门外的无论是随从官员还是围观百姓都纷纷下跪,高呼万岁。
临窗而坐的轩辕玦,优雅的饮了一杯,不禁低声赞叹,“好酒……”
一墙之隔的将军府内却依旧寂静无声,府内正中的演武场两边,战家家仆神色肃穆跪在地上。
正中央檀木的黑色长案上,整齐的摆放着战家祖先的牌位和与太子轩辕澈手中一模一样的明黄的圣旨。
一墙之隔的府门外,太子轩辕澈一下车,原本倨傲的脸在看到眼前的长街时神色大变。
白雪皑皑的十里长街上,沿街摆开十里红妆,皇家聘礼竟被这样弃若敝履,他皇室的颜面何存?轩辕澈握着圣旨的手青筋直跳。
他冷哼一声,抬脚走上镇国将军府的台阶,今日她战幽凰既然要自寻死路,那他就成全她。
随行的礼部侍郎史进吓得冷汗淋淋。战家如此藐视皇家,大逆不道,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她女儿史玉蝉是战家旁系的媳妇儿啊!让他怎么能不胆战心惊。
未等轩辕澈上台阶,史进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太子。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战家世代忠心,一门忠烈,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您再等等,容老臣先进去再通传一下!”
轩辕澈想起昨夜金殿上皇上的话:“逆子,若你还想大洛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若你还想继承朕的江山,你就别在此时再生动战家那个丫头的念头。
不管她生她死,只要她还是你的太子妃,哪怕你跪着都要把她给我请回来。就算他战家一门尽亡,单单战这个姓氏就能让天下百姓俯首信服。”
轩辕澈生生压下心头怒火,长袖一甩咬牙说:“那就有劳史大人再通传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