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最后一笔要停下的时候,我忽而惊觉我竟然把自己也画进去了。
是镜子中的一幕,书桌前两个“学生”穿着白衫相拥着,其中一个扭头看向画布外的我。下面的挡板隔绝了底下的风光,只有边缘漏出的半只裸脚彰显着底下的暗潮汹涌。
最后一笔迟迟没有落下,画中的人迟迟没有眼珠。
我崩溃地躺在地上,又一次没有控制住。
混乱中我摸了一手的猩红的颜料,挣扎地爬起来糊了这一副画,脑海中那张惨白的带着绛红血液的脸愈发清晰,画卷上的人脸也逐渐染上我手中的猩红。
从翻了翻旁边工具桶里,翻出一板药片,扣出最后的两片,坐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缓了半晌,等情绪平复下来,起身把刚刚的画扔一边盆里,点火烧了,散发出一阵阵颜料的恶臭味。
赤脚踩着楼梯出去了,匆匆洗了个澡。
回到小羊的房间,小羊仍旧摊坐在椅子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过去的时候他像是忽然惊醒一样抬头看我,眼里带着些许胆怯和恐惧。
我给他套上锁链,把他绑到墙上,温水冲刷过身上的浊液,再一次上药,小羊也配合着,弄得很快。
收拾完一片狼藉,断了链接的监控器,把小羊安置在床上。
小羊一直顶着湿漉漉的眼睛自以为悄咪咪实则明晃晃地追着我。
给他喂了些水,看着红润的薄唇,低头亲吻上去,舌尖勾勒着破皮渗血到唇,铁锈味在两人的舌尖炸开,动作温顺地吮吸他口腔里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
小羊原本紧绷着的状态慢慢放松下来。
唇分开的时候,小羊枕在暖黄色的枕头上睁着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灯光在我头顶,他窝在我的阴影里望着我,湿漉的眼眸,怯弱的,带着依赖。
我真的替他感到可惜,怎么就那么倒霉遇见我了呢。
最后在他的唇角亲了一口,无视他的眼里的希望,转身出去了。
叼着一颗糖在窗台吹风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祥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