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行是有心教训她,当初得知她推了薛明玉,致使孩子小产,他也没有真的动了休妻的念头,只是失望,那个温柔贤惠,甚是宽宏大量,帮他主动纳妾,主持中馈的女子,怎么变成了善妒又不能容人的毒妇,还要迫害玉儿和孩子,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就这么容不下庶出子?
玉儿痛,他也痛,面对薛明玉的泪水,他不得已将人送走,希望崔知意能闭关自省,吃斋念佛,悔悟自己的过错,可他从没想到,要真的打她杀她,甚至虐待她啊。
徐嘉仪愣住了,瞪着崔知意身上的伤:“这,这是真的假的,不是她装出来的吧。”
她狠狠拧了一把,崔知意闷哼一声,冷汗从额头沁出。
“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小姑还嫌我不够惨吗?”崔知意惨然一笑。
徐嘉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徐嘉行好生心疼,连薛明玉都捂住了嘴,眼中含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人敢这么对待姐姐?姐姐可是我们将军府的大夫人!”
看了薛明玉一眼,此人表现得,就好似诬陷她的人,不是自己似的,真的心疼她这个姐姐一般。
徐嘉行冷厉着双眼:“知意,你告诉我,我会为你讨回公道,到底是谁敢这么欺辱你?”
她再不好,也是他的正妻,除了自己能罚她骂她,别人怎能有这个资格!徐嘉行气急败坏,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拖出来,直接打杀了。
崔知意微微一愣,难道她的境遇,徐嘉行这个夫君,竟是全然不知的?
“是庄子上的那些仆婢,因为将军两年对我的不管不顾,那些人不把我当成徐家夫人,让我做粗活,不给饭吃,只要活儿干得不好,动辄便是一顿打骂,后来更是用鞭子抽我,我这些伤,都是他们打出来的。”
崔知意看着徐嘉行,一字一顿。
徐嘉行愣住:“这怎么可能,那只是庄子上的仆婢。”
“是啊,我也不信,你好歹还有个名分,仆婢们怎么可能真的敢打你,是你自己装的吧,妄图得到我大哥的怜惜?”徐嘉仪没想到她身上的伤都是真的,下意识选择不相信。
谁家的仆人,会胆子这么大,欺负到主人头上,这卖身契,可都被主家拿捏着呢。
众人都是不信,此时老夫人听闻崔知意回来了,也赶了来,一见到她,就激动地热泪盈眶:“知意回来了,快进来,叫我瞧瞧。”
这个婆母,原来的与崔知意相处的,很是不错,崔知意孝顺她,老夫人身上的针线鞋袜,全是崔知意亲手缝制的,老夫人有个头疼脑热,也是她鞍前马后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就算是再冷硬的心,也要被捂热了,老夫人见到她,开心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就想跟她说说话,叙叙旧,此时也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顿时愣住,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了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