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行恼羞成怒,他的确不够在乎,也瞧不起崔知意的娘亲,除了对薛明玉,做出此生最疯狂的事,他在别的事上,完全是个封建大家长。
冯氏不过一个妾,出身还不好,看在崔知意的面子上,能帮忙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为了她,跟崔家撕破脸,虽然崔家也要巴结谄媚他。
他想斥责崔知意,作为妻子怎能挑衅丈夫的权威,却在看到她那双清凌凌的双眼时,陷入沉默。
“不是这样的,知意,你,是我妻子,玉儿是我心爱之人,你们都一样重要。”
崔知意却并不相信,甚至这表白,在她心湖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她不肯说话,若是从前,徐嘉行定然拂袖而去,绝不会惯着她,可此时却心中发虚,总想要多解释几句,他把这归结于自己的愧疚。
他竟然体会到了,进退不得的难处。
“这到底是崔家的事,你爹还活着,就把你姨娘接出来,不合规矩,而且我答应你,你能时常回去看你娘,我也会陪着你一起回来,有我在,崔家总不能再做出那等事吧,莫要再恼了,你嫁给了我,早就是徐家人,把心,放在我跟丞之身上,才是正经。”
见崔知意还是不说话,徐嘉行叹气再三:“那你想如何,此事已经这样了,我还能反悔不成?”
“我的嫁妆,何时让薛妹妹还给我?”
徐嘉行一愣:“你的嫁妆?”
“自我被脱簪卸钗,去了庄子上,我的嫁妆不是被薛妹妹收入囊中?我回来后,她也没说还给我。”
徐嘉行尴尬极了:“有,这种事?”
崔知意只是陈述事实,静静的望着他,就已经让徐嘉行别扭的说不出话来:“我回去就跟她说,你的嫁妆自然要还给你。”
“是啊,将军不是说过,自来只有最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动妻子的嫁妆,把妻子的嫁妆给另一个女人,岂不是更加不如。”
她说话语调都没起伏,脸色也是冷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木然的,可徐嘉行却总觉得,她就是在阴阳怪气。
“好了,你出出气,也就算了,你身子不好,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事情都解决了,还在别扭什么呢,等回去就把嫁妆还给你,我一直是说话算话的,等那时,你也别气了,安安生生,好好过日子,就像从前那样,不好吗?”
像从前那样?让她处处受委屈,处处忍让?
崔知意心中冷笑,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