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深看向了于谨,怒问道:
“为何不可?”
“此时前方战事已经相当紧急,平城之军若是轻动,一旦前方有失,败军之责,大王恐怕难脱关系!”
这一句话让元深冷静了下来。
洛阳朝廷之中的勾心斗角,宗室之间更是。
同为元氏皇族,可内部的分歧却是比天大。
要不然,同为宗室的元天穆怎么会跟尔朱荣站在一块,刨自家的根呢?
“且李爽极通军略,王此行无论成败,恐对大局无益。李爽身后是尔朱荣,尔朱荣身后是元乂。一旦落人口实,洛阳那边元乂发难,王恐怕再难以受到朝廷信任。”
平城乃是北境的核心城池,北魏前都,稍有差池,都会牵连全局。他这一动,如果拿不下马邑,丢的是自己面子和威望,从此之后,元深想要在平城号令群雄,便难了。
便是拿了下来,也只是在内耗而已。若是相持之时,周围的敕勒部趁机反叛,那便因小失大了。
于谨给元深说明了此行的风险。元深听了,反问道:
“难道就放任这小子不管么?”
于谨拿出了一份手书。
“这是马邑所有军官联名签署的请求李爽担任马邑守的上书,我看可以答应。”
要不是知道于谨身家清白,又与马邑那边没有什么来往,元深还真的怀疑他也拿了李爽的钱。
“这是何意?”
“马邑附近部落群聚,情势复杂。一但有失,朝廷必然第一个问罪大王。可现在,李爽在那,罪责便在他的身上,也在尔朱荣和元乂身上。当务之急,还是要将朝廷在马邑的那笔钱粮要回来!”
“他这么个花钱法,便是有座金山也迟早花没了,本王的钱粮还能要回来么?”
“大王不知刘备借荆州之事,便是要不回来,我们也要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