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的话,让孟婉咬了咬腔壁,矗在那里不愿上前。
容胤眼神幽了幽,德安见着,连忙再次开口。
“孟姑娘,这可是南宫,你深夜到此,本就违反了禁令,按例可是要重打三十大板的,殿下仁慈,没有责怪你,你还不快些过来。”
说完,还冲着孟婉使了个眼色,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孟婉想到小全子还在等自己的药,再这般磋磨下去,只怕子夜回不去。
思量一瞬,她平息敛眸走上前,将东西放在一旁,端起那碗醒酒汤,跪了下去。
“殿下请用。”
德安见状,马上退出去,容胤看着她,并没有接那碗醒酒汤,而是目光落在那泛旧的荷包上。
伸手拿起,袋口翻转,两小块碎银跟着掉在了孟婉膝前。
“就为了这点银子,宁愿送了命,你的命当真这么贱吗?”
他沉中透愠的声线,让孟婉抿抿唇,眼底是一抹黯淡,但讲出来的话,却像是锋锐的刀,刺的容胤心尖一疼。
“殿下是尊贵之身,如今自然是不会明白,在这宫里,贱命一条,甚至有时候不如这一文银钱。”
如今?不会明白?
容胤眼底方才因她乖乖端醒酒汤过来之时消解下去的戾气,再次浮涌。
囚禁五年,世情凉薄冷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当真是胆大,在这南宫之中提醒他往昔之事,是在怨他忘恩负义吗?
手指松开,磨旧的荷包掉落,容胤一言不发端起她举过头顶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涩苦味道弥漫,消解了他心头方才浮上的戾气,孟婉见状,又拿起一旁的蜜饯递过去。
“殿下请用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