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既是无罪,那回去便不会再有人为难于我,但我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只怕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于殿下不利,殿下如今即将大婚,未来太子妃若是知晓,只会伤了你们彼此的情谊。”
说到最后,孟婉几乎是头低着,不敢对视容胤的目光。
因为他的目光里,满是寒冽,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竟生出一丝胆怯。
她不想再被送进天牢了,这一年,她太苦了,苦到竟是比南宫的五年,还要难捱。
顾倾倾是容胤心尖上的人,她不想再介于他们之间,一年的牢狱已经让她彻底拎得清了。
而殿下如今救她也好,对她这般好也罢,不过是因着年少曾彼此取过暖。
她不能再生出妄念,否则到最后,恐怕就不是牢狱之灾了。
殿内再一次寂然无声,孟婉就那样低着头,伤了的手无法撑起身体,有些摇摇欲晃。
无形的压抑,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明明站着的男子离她几步之距,却像是山,压的她全身都在发颤。
“好,你既是想回去,那孤便准了。”
终于,在她脊背浮满虚汗之时,容胤的声音传来,随后,铿沉的脚步声走远,紧跟着便是殿门被用力关上传来的砰锵声。
孟婉虚脱的身子往下一松,额头上已经浮满密汗,而这时,殿门被推开,齐良人匆匆而入。
“孟姑姑,殿下方才是怎么了?”
见着齐良人脸上担忧的神情,孟婉摇摇头,“我方才求殿下让我回掖庭,殿下允了。
齐良人,此番多谢你去慎刑司救我,孟婉会记在心上,他日定当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姑姑可千万别这么说,说来惭愧,若非殿下,我哪敢去慎刑司那种地方。”
齐良人说话间,有些愧色的低下头,孟婉却是摇摇头。
“无论如何,终是你救了我,齐良人,孟婉还想麻烦你,能否将我送回掖庭?”
“你如今身子还未愈,掖庭那种地方,哪里能养得好身子,孟姑姑,你听我一句劝,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若是落下病根,日后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