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连最后她待过这里的痕迹,都要抹的干干净净了吗?

    “孟姑娘,走吧,掖庭那边的管事已经在等着了。”

    “安公公,稍等。”

    孟婉从袖中将那枚玉佩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这是殿下曾给我的,如今还请安公公交还给殿下。”

    “这……。”

    德安自是认得这块玉佩的,殿下从小不离身,乃是先皇后在他出生之时留给他的。

    看到这枚玉佩,德安不禁望向孟婉,眼中划过一抹复杂,忍不住再次提醒道。

    “孟姑娘,掖庭凄苦,您既已经出了天牢,又何苦再同殿下置气,如今圣上久病卧榻,殿下代执朝政,事务繁多。

    殿下记着姑娘先前的好,宽恕了姑娘,若姑娘再执迷不悟,只怕往后再难回头了。”

    听到这话,孟婉苦笑着弯了弯唇,“安公公,多谢您的好意,殿下如今已贵为储君,前尘往事,都已成过往云烟。

    孟婉不过区区一介宫女,侍奉主子乃是天经地义,如今殿下仁慈,还能给孟婉一个容身之所,我已是感激不尽。

    安公公如今侍奉在殿下身边,日后还望多提醒殿下少些操累,多注意身子。”

    说完这句话,孟婉将玉佩放进德安手中,缓缓侧过身,朝着东宫的方向,慢慢跪了下去。

    德安一见,刚想开口阻拦,便见着她已经叩了下去。

    “殿下,孟婉叩别,愿殿下日日无忧,岁岁无恙,长乐未央。”

    重重的叩了三个头,她从地上起身,却不料,染疾未愈,险些摔倒。

    德安连忙将她扶住,“孟姑娘,您当心着自个的身子。”

    “多谢安公公,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她端平双手于腹前,头微微抬正,朝着门口走去,单薄消瘦的身影,一步步走入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