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田二娘身后的妇人语气激动,声音却嘶哑的厉害,不认真听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自从几天前离开队伍,他们就没再喝过一口水,只在路上挖了点草根吃。

    只可惜因为干旱,草都没几根,到处又都是被挖的痕迹,他们很难找到没被挖的草根充饥。

    离开队伍后,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之时,她突然想起之前无意间听人说的,说戈凤现在是汉人掌管,只要进了戈凤,干活就有饭吃。

    她不怕干活,只要有吃的,她什么活都能干,什么苦都能吃。

    于是几人就往可能是戈凤的方向走,她也不知道走的对不对。

    不管对不对,都要走下去,那是生的希望。

    田二娘有些木然的抬头看去,模糊间看到前面影影绰绰好似是有座城。

    她精神一震,用力托了托背上小小的一团:“走,走,是城。”

    是不是戈凤她不知道,但前面确实有一座城。

    干裂的嘴唇在她说话时撕扯开,渗出丝丝血迹,她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她正要跨步快走,结果一阵眩晕,往前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一个小小的身子拉住她:“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田二娘稳住身形,喘着粗气,低头看着头发稀疏枯黄,瘦的脱了形的女儿,安慰:“没事,走。”

    大丫的手枯瘦如爪,却紧紧拉着阿娘,怕她摔倒。

    看到阿娘没事,她才抖着手放开,刚刚聚集的力气忽地消散,整个人瘫软下来,她一下倒在地上。

    长时间的饥渴让田二娘反应迟钝,她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女儿没跟上。

    她木然的回头看去,就见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丫。

    她一惊,踉跄着到了大丫旁边:“大丫,大丫,你起来,起来,前面有城,咳咳咳,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