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人也在关门后回到了屋中小声嘀咕着发些牢骚,并没有想着到后院来,也就没有看见珠珠几个。
他们刚翻过来不久,隔壁的许掌柜就开门把兵丁们迎了进去。
然后隔壁就开始乱了。
这边越安静,就显得隔壁越混乱,隔壁的混乱也正好能掩盖他们的说话声。
孙邈压着声音做决定,“这次必须得走。”
白墨点了点头,准备跟着先生走。
珠珠听到隔壁翻动桌椅桌柜的动静,还有许掌柜低声下气的声音,以及许嬷嬷的哭喊声。
她内心几次挣扎,还是看着先生道:“先生,您带着商陆、墨墨还有赵婆婆先走吧,我想留下来。”
但她也不会让自己冒险的,她对着几人举手,“我保证。”
孙邈看了她一眼,好歹是自己教过多年的孩子,有什么想法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是许氏和陈县令之间的事情,与你与我们都并无关系,你别忘了,我带你们出来,本质上只是为了历练。”而不是让他们去送命。
孙邈气她枉顾性命。
珠珠表示自己不是不惜命,而是,“先生也说了,这是我们的历练,我觉得我在许氏和陈县令身上还有些事情看不明白,而且我在这里还有未能完成的任务,且是我主动答应了旁人的,我想把这些事做完了再走,先生不是也说过吗,人生在世,本就难免遗憾,我不过是想让自己的遗憾可以少一点而已。”
“再者,先生也说过,遇到难事不要总想着逃避,长久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怯懦,反倒失了面对的勇气,我们不说迎难而上,至少也要不怕事,不是吗?”
孙邈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的确都是自己说过的话。
他不仅如此说,也是如此教育这三个孩子,更是以身作则。
孙邈心中既欣慰又生气。
欣慰他的弟子能拿他说过的话来说服他了,也气他的弟子能拿他说过的话来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