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辉而言，“北境杀神”这个名称本身就携带精神压迫，要远远胜过肉体上的折磨，是一种他无法忍受的审讯手段。
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慢吞吞的说道：“九年前，我接到军方的命令，要我去处理武家大院里的那些尸体，将尸体全部搬到一辆卡车上，然后运往天阳码头。”
“军方？”武极天皱皱眉。
“是的，是姚将军给我下的命令，也就是姚家的姚波。只是姚波现在已被武帅您……”
武极天语气微寒：“那些尸体都被你丢到河里？”
“并没有！”李辉急忙摇头。
“那些尸体被运上船，然后就一直被送到东海军区的码头。”
“至于之后的事情，那些尸体被送去了哪儿，被怎么处理，我就真不知道了，因为一到东海码头，尸体就被东海军区的人给带走。”
“另外，还有一件事……当时在将武家人的尸体送到东海码头后，我带去的那些马仔，都被东海的人当场解决掉丢进海里，而我……是因为李家的关系，才能活命，他们要我保密，一旦我泄露半个字，他们就会找我麻烦。”
武极天没再理他，眼帘低垂，目露思索。
“如果真如这李辉所说，那灭我武家满门一事……背后就有东海军区的影子。”
“先是南疆，现在又是东海。”
“看来武家血案，背后牵扯的势力比我事先想象的还要麻烦。”
李辉抬起头，悄悄看了武极天一眼。
见武极天正在思考什么，又急忙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他已大概猜到北境武帅的身份来历——九年前，被灭的那个家族姓“武”，而北境武帅，也是姓“武”。
并且北境武帅现在又来查九年前武家灭门的事。
这说明了什么？
“武帅，小的并没有参与当年那件事，就只是事后去运送了一下尸体而已。那件事完全是军方干的，跟我们李家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