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的手如风中残叶般颤抖着,那封从宫外辗转传来的家书,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她紧紧地捏着家书的一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当她的目光触及家书内容时,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那神情就像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原本温柔沉静的双眸瞬间瞪大,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突然,她的手一松,家书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飘飘悠悠地坠落在地上,安陵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踉跄着向后退去,她的脚步虚浮,身体摇晃,仿佛下一刻就会瘫倒在地,幸好宝娟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宝娟紧张道:“小主,小主您没事儿吧?”
安陵容红着眼眶,目光呆滞地看着宝娟,声音哽咽道:“宝娟,我父亲出事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主,您可要保重身子啊!切莫过于伤心了,再大的事,咱们也得先顾着自个儿,依奴婢看,咱们不如去求求皇上吧,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呢!”宝娟一脸焦急地望着安陵容,眼中满是担忧。
安陵容眼中早已是慌乱之色,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听闻宝娟之言,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对,去求皇上,宝娟,快!快随本宫去养心殿求见皇上!”
说着,她便不顾自己身怀六甲,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一路上,寒风凛冽,似要穿透人的骨髓,安陵容挺着大肚子,艰难地朝着养心殿赶去,每走一步,她都觉得呼吸急促,可心中的焦急让她顾不上身体的不适。
待她终于赶到养心殿时,却见苏培盛守在殿外,他赶忙迎上前去,满脸堆笑道:“哎哟,安贵人您怎么来了?这天寒地冻的,您又有着身孕,这要是有个闪失,那可如何是好?”
她红着眼眶满心焦急道:“苏公公,求您去通禀一下皇上,我有要紧的事要求见皇上!”
苏培盛转头看了一眼殿内,有些为难道:“贵人可是为了您父亲的事情来的?听奴才一句劝,您现下最好是先安心养胎,先别进去面见圣上,皇上今早发了好大的脾气,您现在进去怕是要惹皇上不快,不如您先回去等等消息吧!”
“等不了啦!”
安陵容哭着急道:“苏公公,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求您一定让我见皇上一面,我得为父亲求情,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出事啊!”
苏培盛无奈叹息一声,“罢了,贵人执意见皇上,那奴才就帮您通传一下!”
安陵容满脸欣喜,连忙答谢,“嗯!多谢苏公公!”
不消片刻的功夫,苏培盛便从殿内出来了,他一脸为难地看着安陵容,犹豫片刻道:“安贵人,皇上知晓您的来意,只是他如今不得空见您,让您暂且回去安心养胎,莫要为旁的事忧心!”
“旁的事?这怎么会是旁的事呢?”安陵容急道:“这是我的父亲啊!他如今正深陷牢狱,我这个做女儿如何能不忧心呢?苏公公,我知道皇上政事繁忙,可我不会耽搁太久的,我……”
安陵容的话还未说完,养心殿内就响起了咿咿呀呀地唱曲儿声,安陵容眼中满是失望,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这就是他不见自己的理由吗?什么政事繁忙不过都是打发自己的借口罢了,安陵容踉跄着后退两步,心口发紧,若不是宝娟及时搀扶住她,怕是要当场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