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成眼睫颤了颤。

    他很想告诉她,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变成一个残废,未来已经没有希望了。

    但看着她亮晶晶的一双眼睛,反驳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

    傅凛成坐在轮椅上,身上披着一个塑料袋,头发断断续续的掉下来。

    宁夏站在他身后,一手拿剪头,一手拿梳子,边修边说:“你头低一点,我要剪后面。”

    傅凛成把这辈子最大的耐心都拿出来了,全力配合她。

    宁夏手起刀落,咔嚓咔嚓。

    傅凛成看着头发不断的往下掉,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理发的?”

    “没学过。”宁夏说,“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理发这些事,都是自己解决的。我还有个弟弟,我的头发,我妈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虽然很多年没剪过头发,手已经生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她的家人。

    结婚前傅凛成就知道,宁夏不是本地人。

    夫妻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人。

    而他也不想见她的家人,那个时候,他是打心底里抗拒这段婚姻的。

    傅凛成顿了顿:“以后有机会,叫上你父母家人,我们吃顿饭。”

    宁夏恍了一下神,也就是恍神的这一下,剪刀下错了地方。

    “怎么了?”傅凛成察觉到了。

    “别动。”宁夏把他头的按下去,当无事发生:“我妈不在了,我和我爸关系不好,早就当他死了,你要是想吃饭,应该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