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直直望着他说:“傅凛成你是真的很敏感,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有一点风吹草动,你就觉得我在嫌弃你,那你以后怎么办啊,我不能说一点抱怨的话了吗,别人不能用一点异样的目光看你了吗?难道你要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一直不肯见人,一直缩在这出租屋里浪费生命吗。”
傅凛成呼吸急促,握成拳的手背上筋脉凸起,他胸腔里翻滚着一团怒火怨火,恨不得要把他烧化了。
他比刚才还要生气,他想骂人,想发脾气,想让她滚。
但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了,就彻底伤害了她的心。
可她现在说的话,却在伤害着他。
她明知道他在意双腿的事,她却往他伤口上撒盐。
他怎么就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
无法接受的事,不想面对,他不能逃避吗?
情绪敏感易怒易躁,不可以吗?
是谁规定了,他必须得平静的接受他是残废这件事?
“宁夏……”
傅凛成低眸看着桌面上的残渣剩饭,他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在控制不住的发着抖,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说:“只要你把那个卖轮椅的删了,以后都不要和他联系,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过。”
宁夏看着他,“你有点不可理喻。”
傅凛成抬眸,“你把他联系方式删了。”
宁夏也来了气,“是不是我以后每认识一个异性,你就让我删一次?”
傅凛成看着她,“你删不删?”
宁夏:“不删!”
傅凛成死死盯着她,宁夏感觉他整个上半身肌肉都鼓起来了,可见他情绪在极力的躁动,然后慢慢的,他的肩膀塌下去,他好像一下泄了气,像瘪了的气球,毫无生命力了。
他收回视线,轻声说了个“好”,推着轮椅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