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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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沈微自打上位的那天开始,就忙得没有一点时间陪孩子,即便沈微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想想也知道,盯着哪个位置的该有多少人,又是些摸爬滚打了多少年的人精?沈微甚至还没成年,还是个没长开的孩子,手边除了一个渊之外,无人可信、无人可用,好在主仆两个都是不要命的,相互守望,倒也把家里撑起个像样的架子。
杨周几乎在被捡回家的刹那就撂一边儿不管了。
好在他也懂事了,跟着老管家安安分分地蹲一边儿,等家主哥哥从文件堆和男人女人中抽身出来,乐意来看他一眼的时候,就凑上去混个眼熟。
沈微也的确是在把他当个宠物养,又或者说,这是男人仅会的表达爱的方式和手段,宠物,又或是奴隶。
杨周不能抱怨他哥的薄情,毕竟比起整日里那位贴身跟在爷身边,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副手来说,他这偏爱也还是独一份儿的。
手头上没有功课的时候,他也得找点别的消遣。
舒和是家生子,打小就在沈家大院里晃悠,家里的奴仆认得杨周是谁的,那远不如认得舒和的多。男孩子留长发,有时候扎起来,有时候就披散着,像只野猫一样在树顶和房檐间乱窜。
杨周的消遣就是坐在院子里,静静地等待着野猫的出现。
随便从什么地方,随便以何种方式,从视线中一晃而过,没有多搅动一片叶子。
但他总知道舒和就在那里,纵他瞧不见也晓得。
所以他也只是板正坐在小凳子上,看烂漫的月季,再早些时候还能有粉色的海棠,花谢的那天就像下了场粉红色的大雪,铺天盖地,空气中充盈着淡淡的芬芳。
舒和就抱腿坐在高高的檐角上,白天看如絮的云彩,夜里看皎洁的星月。
杨周望过去并不能看清舒和的模样,相同,即便舒和望过来也不一定能注意到树下有个人在看他。
杨周问孙叔,那孩子是谁?
“唔,小先生是问和仔嘛?”
“家里怎么会准他整日里上蹿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