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他们顶风冒雪正行走间,派出去负责侦察的斥候回来报告说,在前方的山上有一个山洞,较为隐秘且非常宽敞,能容纳多人宿营。
“将军,我们今晚是否就在那里宿营?”
李靖朝天上望了望,四处仍然是灰蒙蒙的,大雪仍然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样子。
看来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李靖朝前方望了望,前面一座高山白茫茫一片,矗立在道路的尽头。断崖峭壁,非常雄伟。
“前面是什么所在?”
“这里是历山,离定杨军驻扎的浍州很近。山上有个非常大的天然溶洞,特别宽敞,而且较为隐蔽,适合宿营。”
李靖便向那名斥候点点头,“好吧,通知下去,今晚就在那个山洞里宿营,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是。”那个斥候接令而去。众人听说今晚可以住在一个大山洞里,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李靖带领众人沿山间小路崎岖盘旋而上,越往上山路越陡,只能下马步行。后面的士兵下马,找来树枝,小心翼翼地把他们行军的痕迹一点一点地扫去。他们这是深入敌后,暴露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山上千峰错落,峭壁万仞,地形非常险要。到了半山腰,果然有一处天然溶洞,幽深开阔,而洞口正好隐匿于树木之间,极为隐蔽,确是宿营的好去处。从洞口北望,山峰林立,高不见顶,掩没在灰蒙蒙的风雪之中。而从洞口南望,山势较为平缓,再往远处就是一马平川,视线极佳。
到了山洞里,瞬间觉得暖和了许多。战士们警戒的警戒,收拾住处的收拾住处,打草喂马的喂马,大家忙得井然有序。
不一会儿,有个队长过来问道:“将军,今晚是否可以在洞中生火?不少战士们的衣服、毡被什么的都被雪浸湿了。”
李靖他们平时宿营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很少生火,所以战士们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不过这批战士是李靖精心挑选训练的,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大家也都适应了。
李靖朝里外看了看,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说道:“这个洞隐蔽性非常好,不用担心,可以生火。不过叫大家在火堆旁边用东西遮挡一下,防止火光外泄。”
“是!”那名队长见李靖难得一次批准生火,脸上顿时露出了高兴的笑容。今天晚上战士们终于可以不用在阴冷潮湿中被冻一夜了,也终于可以吃到烤热的干粮了。
风雪呼啸了大半夜,除了警戒的战士外,其他战士们都在火堆旁进入了梦乡,洞中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李靖躺在战士们用干粮为他铺就的“床”上却辗转难眠。今天白天在路边看到的一老两少三个人的人间惨剧仍然历历在目,只要他一闭眼就会立刻浮现在眼前。自从进入山西以来,李靖每天晚上都会因为想两个孩子而失眠。他一直在利用战斗的间隙寻找两个孩子的下落,也几乎翻遍了他见到的所有尸体,都没有发现他们的下落。
“他们究竟藏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