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
田触有点狐疑地看着白起,仿佛试图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不得不说,他对白起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原因就在于白起当年杀了魏国的名将犀武。
当然了,并不是说田触与公孙喜有什么交情,只因为白起破坏了这么年来不成文的规矩,即杀害了被俘的敌国将领。
带兵打仗的将领战死沙场,这无可厚非,但倘若不幸遭到俘虏,各国一般情况下都会给予应有的待遇,然后设法劝说用这名被俘虏的将领投降本国,倘若俘虏的将领拒绝,则考虑将其作为与别国交易的筹码。
比如让别国答应什么条件,或者索要某座城池,一般情况下,别国都会选择妥协,答应对方提出的条件以换回被俘虏的将领。
然而,白起当年却选择杀害了公孙喜,这让他在名声在中原各国这边变得极差无比,其中数魏国对秦国的恨意更浓,要知道公孙喜可是魏国的名将,倘若有办法使秦国将其释放,那么需要割让几座城池,魏国这边也是会同意的。
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嘛。
但白起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偏偏就破坏了原本那不成文的规矩。
破坏规则的人,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名声。
但尽管心中并不相信白起的说辞,但田触倒也不至于故意给白起拆穿,只见他不作褒贬地哼哼连声,直接了当地询问道:“眼下贵国与我联军正在交兵,然而阁下却邀请我等私下会面,还说有要事相商,不知是什么要事?”
听闻此言,白起摇摇头纠正道:“触子此言差矣,此次战争,并非我大秦主动挑起事端,而是魏、赵、韩三晋欲讨伐我大秦?我大秦何罪哉?而齐燕两国,我大秦更是从未招惹过……”
听到这里,田触心中冷哼。
毕竟去年的郯城之战,他齐燕两军被秦魏宋三国联军击败,他当时可是当事人。
仔细想想,秦国唯一没有招惹过的国家恐怕就只有燕国了,大概是秦燕两国实在相距太远,哪怕秦国有心亦鞭长莫及。
见田触的神色充斥着不信任,白起心中难免有些焦躁。
说实话,耍嘴皮子并非是他的强项,且他的性格也不擅长耐着性子说服人,但没有办法,毕竟现如今他秦军当中,就数他的爵位最高,这件事还真的由他出面——还别说,这会儿的白起,忽然有些怀念曾经在司马错麾下担任副将之职的日子,那时候的他可不需要负责这方面的事,甚至于哪怕捅出篓子也有司马错替他擦屁股,不比眼下,军中大小事务都需要他来解决。
按捺焦躁的心情,白起忍着耐心继续劝说道:“触子似乎并不相信在下的话?但事实上,我大秦一向对齐国报以尊敬,触子可听说,去年入秋时,我国大王曾派遣穰侯前往出使贵国,与贵国缔结互帝之盟,尊齐王为东帝,难道这还不足以表明我大秦的心意么?”
田触皱着眉头沉吟了一番,旋即忍不住问道:“阁下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