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琴晚。”
肆怜推开房门朝院子里喊了几声,许久没人都没有响应,只得裹紧衣裳往院子外走。
抬头一瞧月上中天,这个时辰估计都已经回房休息,他不让人守着,院子就显得更空了。
他白日心躁晚饭没胃口,随意对付了几口,现在房内又闷又热,醒来一看冰块彻底化成了水,他也彻底睡不着了,索性下床去厨房瞧瞧有没有剩下的冰粉对付几口。
月光明亮照的四周亮堂堂,晚风吹过,他也却没有丝毫的凉意,宅子有巡逻的下人瞧见肆怜询问了几声就走开了,所有人将脚步放轻四周静的很。
厨房的后院有口水井,肆怜用力推开井盖,摇着绳子打了半桶,用水浇了浇脸,心上的火才灭了三分,又捧了井水喝了几口,这才缓过劲儿来。
听见不远的厨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大步向前推开了屋门,屋内的热气铺满而来,肆怜受不住后退几步,等着热气散去。
里面的人听见声响直起身,瞧见门槛外的人穿着单薄的睡衣长及脚踝,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胸前被水浸湿,领子里的锁骨隐约可见,眼尾被热气薰的通红。
裴清之想这是乘着月下来的神仙吧,他一晃神滚烫的水溅到手上,他吃痛立马盖上锅盖。
他不由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微微低头朗声道:“四妈晚上好,我是裴清之。”
肆怜一听清了清眼,直勾勾的看去,一身白色的衬衣染了灰尘,衣袖挽至手臂处,唇红齿白,面如玉冠一双似水的眼睛,看人都含笑了三分。
他的身量极高似乎都要顶到屋上的吊灯,微微一笑像软绵绵的春风往他骨缝里不停的钻,肆怜想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会长的人。
“你……。”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四妈。”
“我看过你照片,我同学听过你的戏与我提过你,省城的报纸也有你的照片。”
肆怜一听就知道报纸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报纸,估计提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可他眼里没有丝毫异色,依然笑意盈盈,用最普通的话告诉肆怜我看过介绍你的报纸,而肆怜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眼光。
“你饿了,跟下人说一声自会准备。”
他不由的握紧身侧的右手,瞥见他脚侧的西装外套,短暂的停了三秒。
“都半夜一两点了,我就不劳烦她们,也让我妈她们睡个安生觉。”他舒声一笑“是我让她们不要通报的,不成想吓着四妈了。”
“没有。”肆怜望了一眼沸腾的水“该下面了,等下水该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