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坊内有一条街道,街道很窄,倒不如说是一条巷子来的舒坦,街上有一处书院名为正阳书院,说实话,在这官学盛行,私学林立的年头,这种书院到还真少见。此前正阳书院还不在这条街上,不知哪一日便突然在此挂起了牌匾,上面四个鎏金大字倒是龙飞凤舞看着好不潇洒,也吸引了不少邻里的目光,有几个家中孩童年岁到了的想要将他们送入这正阳书院中,却被告知不予收录,此事让正阳书院落了不少口舌,门前也显得越发冷清。
元明先生是正阳书院为数不多的讲师之一,自从书院从太平坊搬到延康坊之后,他的日子也便不好过了,月钱也愈发的微薄起来,有的学子想邀请他做自己的私教先生也被他拒绝,时日久了,都知道有个元明先生甚是清高,甘忍清贫。
“元明先生!”
元明皱起了眉头,他素喜清静,在书院授课期间是严禁喧哗的,元明先生抬头看到守门小厮捧着一封信件怯生生的立在门口。
“元明先生,门外有一位访客说是您的故友之徒,前来拜访,还带了信件。”
“故友之徒?”元明先生心中默念,接过信件的同时思索着会是谁的弟子。看完信件,元明先生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那小厮却明显感到他的眼神忽明忽暗,也不知那信里说了些什么,能让向来沉静的元明先生飘忽不定。
良久,小厮的腿都有些酸麻了才听得一声,“把他带过来!”
小厮如蒙大赦,告退一声疾步走出,向来稳重的元明先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默念道:“我这小院怕是要喧嚣起来了!”
……
“灵钏小姐,元明先生正在会客……”
周小易正与元明先生交谈时,忽听得门外一阵喧嚣,只见一个女子缓步而入,正值豆蔻年华,柳叶黛眉,朱唇皓齿,肤若凝脂,一副美人坯子的模样。
李灵钏对元明先生笑道:“先生,您这小院向来不接客,今日我怎么听说破了例?”
元明先生笑道:“不是还有你时常往我这儿跑着?”
李灵钏正了正神色道:“这位贵客是?”
周小易起身行礼,道:“乡野之人,当不得贵之一字。”
“表兄说此处来了位贵客,也没见贵到哪里啊?”李灵钏撇嘴道。
“何人不是生于微末,起于贫贱,休要如此戏言!”元明先生款款道。
李灵钏吐了吐舌头,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元明先生道:“你便先在书院内住下,书院里暂时没有空闲的房间了,杂役房还有一间,你休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