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沈光景是个大孝子,最起码在外给人这种印象。

    爷爷有中风还有高血压,最忌动怒,沈光景不惜违背自己长久以来奉行的孝道也要和爷爷吵得面红耳赤,只有一个理由——

    为了他那个继母,秦姝。

    “柔儿妹妹和咱们沈家可是亲上加亲,金家如今有难,爸爸帮一把也是无可厚非吧?”

    沈白露气得直跺脚,“结果爷爷就是不许爸爸出手帮金氏,你说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帮了金氏也等于帮了咱们家不是吗。

    二哥你马上要娶柔儿妹妹了,这事儿不解决咱们沈家也颜面无光啊!”

    沈惊觉眼神阴沉,快步上楼。

    ......

    叮——咣——!

    沈南淮坐在轮椅上,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茶杯就往地上摔。

    老头子活了八十年,越老脾气越大越乖张,一言不合就开始桌面清理。

    秦姝用丝帕哀然地抹泪,哭哭啼啼地瑟缩在沈光景怀里。

    沈光景以身护着她,生怕摔碎的瓷杯碎片迸过来割伤她。

    “爸!您能不能冷静点儿?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你干人事儿我就跟你说人话,你干狗事儿就只配吃我一顿暴打!”

    沈南淮气得捶胸口,“我告诉过你什么?我要你不许插手金氏集团的事!你竟然敢阳奉阴违?!

    还帮他们消耗积压货,还把沈氏手里的项目拨给他们干,你脑子被这女人灌了几斤黄汤这么浑?是当我死了吗?!”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沈光景真真气得没话讲,又不敢硬刚。

    “我说的不对?自打你娶了这女人,脑子就没清醒过!”沈南淮狠狠拍着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