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气得不行,“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要什么面子啊!面子有命重要吗!”

    沈惊觉捏着她颤抖的小手,苦笑,“说真的,像伯父这样高贵了大半辈子的人,面子保不齐真比命重要。”

    士可杀不可辱啊!

    “上次柳逐云过来闹成那样,这次也不能叫随风哥哥过来帮忙了。”

    唐俏儿郁闷地叹气,“要是老万缺胳膊断腿我能行,神经内科方面,我真的太不专业了”

    “说到底,都怪我。”

    沈惊觉愧疚得满腹苦涩,“一定是那个药的问题,药效过于凶猛产生了副作用!我考虑得太片面了,不该轻易给伯父用的!”

    “惊觉,怪谁都怪不到你,千万别自责。”

    唐俏儿轻抚他的脸颊,然后走到父亲身边。

    此刻的老万背对他们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一动不动。

    唐俏儿鼻腔酸得厉害。

    从小到大,父亲的背影于她,都像不可逾越的巍峨高山,儿时站在她面前为她挡风遮雨,长大了屹立在她背后,成为她坚实的依靠。

    然而此刻,她却觉得父亲一下子就老了。

    他悄无声息地蜷在那里,成了个可怜的,形如枯槁的小老头。

    “老万,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