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尧脸上笑嘻嘻的:“江兄,你还能相信谁呢?”
江瑀垂眸沉思,似是在犹豫。
吴尧耐心等着,坐回桌边摸着桌上睡熟的小麻雀,状似不经意地说:
“这小东西真可怜,家人都没了,还好遇见江兄这么心善的人,不然怕是活不过这个春日。”
小麻雀被搅了好眠,吱吱叫了几声。
江瑀对着那微微摇曳的烛光,神色微怔:“你是从何时跟着我们的?”
“我功夫欠佳,不负责这个事。”吴尧用指尖点着幼鸟的小脑袋,在幽光里回首:
“江兄只需知晓,我的主子是绝对有能力助你脱离苦海的,江兄是愿意继续跟在他后面做个……‘禁脔’,还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端看你怎么选择了。”
江瑀被那两个加重的音节刺得面色发白,不自觉的就看向被褥上的药包:
“好,我答应你。”
吴尧唇角微翘,收回了喉间更伤人的话:“那就等江兄的好消息了。”
他起身往窗户走去,伸手支开窗棂翻了上去,懒懒的倚在窗沿上:
“阿束前程似锦,江兄也不想让他担心吧。”
江瑀骤然起身,手中长剑出鞘,龙吟之声未绝。
泛着寒光的剑已闪电般穿空而去,剑锋入木,刺进了窗沿中。
他的眼神变得阴戾:“若是他知晓,我必会杀了你。”
石头“咚”一声落入湖中,水花四溅,吴尧顿感心满意足。
皎洁的月光照进屋里,他隐在黑暗中。
江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跟白日那个谦和有礼的青年相去甚远,像是黑暗中露着獠牙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