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瑀闻言大惊失色,他知道弟弟性子霸道,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
可就算事实如此,他还是下意识的偏向自己弟弟,江束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的那一幕,始终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皇帝位高权重,江束与他相处还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他怎么可能答应再回京中。
若是皇帝醒后对江束问责,以淮瑾对皇帝的疼爱,定会私下又拿自己逼迫江束妥协。
淮瑾瞒着他这件事,实在让江瑀难以原谅,一股郁气在他胸中横冲直撞。
冥冥中,好似有人在旁静观一切,不断对他发出嘲弄。
为了这人,你还要再次退让吗?
什么都没有了,娘亲也不要你。
你难道连亲弟弟也可以舍弃不成?
江瑀的泪混着雨水,顺着颊边落下,种种复杂情绪快要让他崩溃,他扶着车棚,说:
“那是你自作自受,若你一开始就拦着皇帝,事情岂会闹到如此地步”
“阿束上次腿折之后,你说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再瞒我,可结果呢。”
“无论是阿束与阿琅,还是刺客一事,你什么也不告诉我!”
心中失望浓稠如墨,江瑀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握着长剑失声痛哭:
“淮瑾!我对你处处容忍,连娘亲也不顾,非要与你在一处,你就是这么对我吗!”
“不是的。”淮瑾见血丝顺着他唇角往下滑落,身体开始发抖,心知到了此刻,若是再不说清楚。
以后恐会清尘浊水,再无重逢之日。
他面色惨白地跨步上前:“师兄,你与阿束本不是江家亲子,娘亲是江风恦与顾灿救回来的,厌恶断袖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身死一事……”
“住口!”幼时毁谤之言余烬重燃,江瑀头顶似有响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