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就那么在意沈明谦如何想?”秦骁转身将杯子放到了桌上,一边净脸一边等着安乐的回答。
“当然,”安乐拂开丹桂等人的手,坐正身子看着秦骁,一副严肃的样子,“就算做不成朋友,也犯不着做仇人。”
“我们现在夫妻一体,你在外面树敌,同给我树敌没什么两样。”
“树敌太多,终究不好。”
安乐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太明了,若是直接说,我嫁给你也是为了将大将军府拉到弟弟的阵营,若是树敌太多,自己这门婚事便赔本了,那还不如和离。
但新婚第二次说这话,太晦气、太扫兴了。
安乐话音落下,紧盯着秦骁,秦骁很容易生气,听了这话很有可能甩手便出去。
眼瞅着秦骁擦干脸上的水珠,将毛巾放到一旁,但没有出去,而是转过来一脸受教了的样子,同自己说道:“明白,公主的说教,我记下了。”
“说教”这个词一出,安乐的脸又有些红了,算起来秦骁比自己还要大上五六岁呢。
秦骁:“公主今日可要去见母亲?”
若非安乐是公主,今日肯定是要去敬茶的,但安乐刚好是公主,身份尊贵,便是整个大魏,也找不出几个能让安乐违背自己意愿去做事的人了。
安乐问了丹桂现在是什么时辰后,才说道:“去吧,让人备饭吧,用了饭再去。”
已经到了快要用午膳的时辰了,已经晚了,更晚些也没什么。
被两人提到的沈明谦,此时正端坐在丞相府的祠堂内,一遍一遍的抄着佛经,身侧是绑着绷带的断腿。
“少爷,用些饭吧。”小厮拎着食盒,跪到一边,打开食盒,往外拿饭菜。
从前日傍晚,一直到现在,少爷把自己关在祠堂里抄佛经,饭也不用了,半点不知道心疼自个身体。
沈明谦看着门打开,照进来的阳光,挣扎着起身,被小厮扶着,行至院中。
已然天亮,大婚、洞房花烛夜已然完成。
若非安乐召自己上了看台,若非被安乐温声细语的对待,若非秦骁弄断了自己的腿让自己失了机会,自己何尝会入了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