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镜前,赵广渊静静地站在那里,舒展着双手,由着曹厝伺候自己穿衣。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
“这颜色也太鲜艳了些。”赵广渊有些许不适。
“哪就鲜艳了。”
曹厝替他抻着身上的衣裳,“这是绣房新做上来的,用的是宫中赐下的云锦,殿下平时爱穿那玄色的衣裳,瞧着都老了几岁。”
外头都在传越王身子不好,闭门不出。他又爱装低调,爱板着脸,又贯爱穿那玄色衣裳,越发像是郁郁寡欢的样子,一副老气的模样。
不到三十岁的人,愣是被外人传成四十的。
曹厝可不喜欢。这是王爷回京以来,头一次赴宴,头一次出现在京城达官显贵面前,可不能让人小瞧了殿下。
他家殿下,就该是光芒万丈的。这色彩绚丽,状如彩霞的云锦才显得出殿下那一身贵气。
赵广渊眉头浅浅皱了皱,“不必如此打眼。”
被曹厝和锦绣两人一装扮,他都不认识自己了。
锦绣捧着发冠过来,被穿戴好的越王殿下晃得略略失神,忙垂下眼。
过去请他到方凳上坐下,准备给他戴发冠,微笑道:“奴婢瞧着这满京城所有的王爷,都不如殿下长得出众。殿下本就不该如此埋没自己。”
要锦绣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就该肆意地活着,何必管他人如何看。看殿下在人前收着自己,不能做自己,锦绣看着都心疼。
“正是。锦绣说的对,满京城就没有人比得上殿下的。老奴记得先帝也夸过殿下长得好,小时候就喜欢带着殿下。”
想起先帝,赵广渊牵了牵嘴角,倒没反对他俩在自己身上捯饬了。
等穿戴好,走出房间,被侯在门口的方二看傻了眼。张着嘴巴一脸的呆滞样,看乐了曹厝和锦绣。
“不认识殿下了?”曹厝笑道。
赵广渊看他那一副呆样,白了他一眼,方二急忙回神,紧跟了上去,还盯着看个不住,“殿下,你今天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