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宫的其他三位嫔妃虽然嘴上调笑,但还是想了很多不同的办法帮助苏斐然。
林岫青四处寻宽大的抹额,试图将苏斐然额间招摇的梨花彩绘遮住,可惜寻来的布条戴在头上要么遮不住大白花,要么比大白花本身还招摇。林岫青努力了片晌,遂放弃。
马姝雅试图用湿面帕擦去苏斐然额间的梨花,但反而把精致的图案越擦越糊。在旁边围观的二人连忙上前制止,生怕把苏斐然擦成花旦。苏斐然一脸茫然看着三人手忙脚乱在她脸上施工,她本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芝绮想为苏斐然头上添些华丽珠翠,将别人的目光从大白花上转移走。然而马姝雅和林岫青看过后觉得,这样反而衬得那朵梨花更加显眼,身在繁琐的珠饰间,仿佛被众星捧月一般。谢芝绮只好原模原样把珠翠都拆下来,还重新打理了苏斐然的发型。
经过三人一番努力,与其他侍女的集思广益,爆改大白花的计划终究宣告放弃。
苏斐然看见三人汗流浃背,一脸焦急,终究没把“刚才叫我回去重新化妆这会儿都画完了”的抱怨之词宣之于口。
嘉贵妃紧急派人来传话,说御花园那边的会场缺人手布置。紫宸宫的四位耽误太久,此时推辞不得,只好带着宫女和太监们急匆匆赶过去。
折腾了一下午,四人到御花园的时候,天色渐暗。
四人见会场大体已被布置好,只需拖些桌椅来,再寻些花草蔬果用以装饰,便开始指挥下人们忙碌。
林岫青吩咐玉流去准备茶水和点心犒劳忙碌的下人们,而自己则也要去一些,放在凉亭中,与其余三位姐妹优哉游哉地坐在凉亭里监工。
“所以说,这项工作这么清闲,哪里就是非我不可了......”苏斐然端着奶茶,心有不服。
马姝雅好心提点道:“娴妃娘娘安排你来,自有她的道理。圣上和其他姐妹一会儿就会过来,看到现场的只有我们三个,唯独缺了你,他们会怎么想?”
苏斐然敷衍地应道:“是是是,我是来白捡功劳的......”
“其他姐妹倒好说,唯独圣上那边马虎不得。”
马姝雅诲人不倦,谆谆教诲让苏斐然耳朵听了都生茧子,
“就算容华你荣宠一时,但你有没有想过嘉贵妃会怎么想你?这里水很深,你不懂。她不会管你是不是有别的要紧事,只会觉得你不在这里督工便是消极怠工,往后是要给妹妹你小鞋穿的。姐姐我这一番话推心置腹,都是为了你好,你日后可要多加注意、谨言慎行,可别让她抓到把柄......”
“师父,别念了,”苏斐然忏悔道,“我头疼。”
林岫青与马姝雅同住紫宸宫多年,虽然不是十分熟络,但到底共处久了,对马姝雅的性子也知根知底。她看着苏斐然满脸懊悔,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起来躲过马姝雅的唠叨,当即笑着给苏斐然倒茶,温声细语解释道:
“苏妹妹可是不知,纯才人可是宫里出了名的热心,见到别的嫔妃有什么不是,不提点两句心里都过不去。就算是路过的蚂蚁,走错了路都躲不过她的教训呢!苏妹妹最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否则下次纯才人可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