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梵第一次考虑到安全感这个问题。
他工作很忙,把唐郁捡回来的第一晚上两人就滚了床单,虽然唐郁说自己满了十八岁,虽然那天晚上唐郁被下了药,但无论有多少借口都无法否定的是,舒梵对他有性趣。
第二天早上唐郁是在衣柜里被舒梵扒拉出来的,生怕被赶出去,他撒泼卖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提出家务全包随叫随到免费给舒梵操这种丧权辱国的条件,舒梵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在唐郁眼里是个金疙瘩外加长期饭票,对唐郁这个提议狠狠地心动了。于是两人狼狈为奸住在了一起,舒梵才知道上当。
唐郁连家都没有,哪里会做家务。
他从小跟着坐台的妈在会所混,捡吃人家剩下的瓜子果盘就啤酒,长大点就跟着街上的混混,流连于游戏厅网吧小学门口,勒索小学生收保护费,被保安逮住打了一顿狠的,又瘸着腿替人跑腿看场子,到处混饭吃。
至于上学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户口跟他妈一块儿在老家,没有居住证,他妈没正经工作,又不管他,估计义务教育都没混完。
他读书这事还是舒梵找了不少人才办好。舒梵回想了一下养唐郁的细节,办了副卡,上了学籍,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能想到更多的是唐郁会在门口等他回家,特别是惹了祸的时候,然后就是两人的床上运动。
管教一个人哪儿那么容易,学校那么多老师都没有办成的事,他能成?舒梵又开始烦闷,自己的烟抽完了,抽了根唐郁的华子。
妈的,扔出去多好,揽什么破事!
在舒梵一脸低气压思考人生的这段时间,唐郁顶着个红屁股去厨房整了两桶泡面,舒梵那桶一根火腿肠两个蛋,掏光了冰箱里的存粮。
舒梵不客气吃光,打开手机查看那张副卡,才发现一分钱没用,也不知道这死孩子每天都在吃什么,难怪一点都没有胖,除了屁股上有点肉,偶尔晚上一起睡觉摸哪儿都觉得硌得慌。
他发消息问损友:如果你的副卡给出去半年没花一分钱,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语音,言之凿凿:“挖槽,肯定是虞队要跟我分手!”
舒梵:……
柳不致又来一条六十秒语音条,舒梵额上青筋一跳,想了想确实是自己有事求人,耐着性子准备听,听之前余光瞥到一旁撅着屁股惨兮兮望着他的唐郁,下巴一抬,让人跪阳台上反省去。
“老实点,还没收拾完你。”
唐郁“哦”了声拖着鞋往阳台走,特意找了个花盆底下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位置,舒梵啧了声,让他跪中间的懒人卧垫上,把阳台的百叶窗拉了下来。
随嘴一问:“你每天都在捡垃圾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