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确实是怕了,他们几个素来都是一同做事的,知晓的东西也都差不多。若是自个儿再不赶紧说,被旁人抢了先,那死的可真就太冤了!

    “我招,我招!”

    看着这人急切的模样,崔庆暗暗给吴锡元比了个大拇指。

    这吴大人的脑子可真好使,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这几个蠢货给耍得团团转。

    “大人,我们先前儿跑得是扬州那条线,顺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到了徐州之后我们分成了两队人马,一队接着北上去了京城,我们则在一路过来名阳县。原本说好的到了这边儿码头,会有人结算我们的工钱,可是谁想到忽然发了大水。我们的船破了,船上的盐也都没了,更没那拿到工钱,实在是白忙活了好几个月。”

    吴锡元听完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约摸就是有人借着官盐的名义偷偷运私盐,就是不知道那个大胆的人是谁了。

    “你们东家是谁?”吴锡元问道。

    “回大人的话,是扬州何家。”

    吴锡元眉毛一挑,“你是扬州人?”

    这人急忙摇头,“不是的,我们几个都是名阳县人氏,去扬州做工也是有人引荐我们多赚几个钱,我们这才上了船。”

    吴锡元微微颔首,“何家?”

    他怎的从未听说过?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点眉目的。

    这人为了将功赎罪,只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对,就是扬州的一个大盐商,他的兄长在京城做官,是同历二十八年的进士。”

    他这么一提醒,吴锡元还真就想起了一个人来,“何汉秋?”

    这人也跟着点头,“是他!是他!您这么一说,草民就想起来了。”

    吴锡元嗯了一声,“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这人绞尽脑汁地想了许久,才缓缓地开了口,“大人,小的确实还想起了一个事儿,但这事儿也是小的偶然听说的。至于是真是假,小的真说不好。”

    吴锡元应了一声,“本官知晓了,你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