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静静!听我说!”
马克西姆从告解室出来站上台前,站到原本神父布道的地方。帕斯卡从告解室出来走到人群中去,和水产管理员先生弗洛兰、编剧卡隆等人站在一起。
零散的争论停止,所有人等着马克西姆宣讲下文。
“墓园里骇人听闻的袭击已经有眉目!是的,当然是暴君和他的同伙们指使。”
“报仇!”“干掉他们!”
演讲者制止了这些激动的声音:“但我说的难道不是众所周知吗?是谁还敢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枪支恐吓我们这些公民?
“但我们不会被吓住,不会乱了阵脚!我知道,有的人提出要对等地施以元凶我们的愤怒,但我们是理智的、遵守法律的公民,我们中没有沙之国度的刺客,亦不能意气用事,给暴君留下逮捕我们的把柄。”
这无法让其他人咽下那口气:“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对袭击熟视无睹吗?”
最激烈的是乔治·雅克,他的面庞宽大,分布着突出的咬肌和颧骨,而眼睛又在整体中显得格外小,最后组合的结果就是一副凶悍的模样。
他是口吃律师卡拉尔的好友,也和马克西姆有很深的交情。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自己的不满,对马克西姆公然地抨击:“那个勇敢的马克西姆去哪了?那个为不公愤怒的马克西姆去哪了?是不是因为敌人的弹丸感到害怕,难道说以前的勇士已经中枪死去,在我们面前的是苟且偷生者?”
如此指控非常严厉,其他人的反应中有赞同鼓掌的,也有为之色变的。好在马克西姆知道乔治的暴脾气与向来有煽动力的修辞学天赋。他选择以冷静、理智回应强烈的质疑,如同冰冷的水浇灭火焰:
“我们的确应该行动起来,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首先要发动我们在媒体的影响,通过印刷品向公众揭示这场骇人听闻的袭击,我知道,我们的同伴中有记者的已经这样做了。
“另外,据可靠消息,这次的袭击主要针对我们的律师,没错,包括我。”
下面的听众开始交头接耳,不安的气氛弥漫。
马克西姆制止猜忌蔓延:“当前的形势俱乐部充分讨论过了,接下来怎么做?首先我们出于安全考虑,应当适当减少集会、做好保密措施,减少空谈,是的,我看到了某种倾向,好像我们的事业动动嘴就离实现不远了。
“而律师们,以及所有公民,我们马上要上战场了!不是和帝国佬、岛国佬干架,而是在会场上和那些贵族、主教们唇枪舌战。
“我希望你们能多多争取民众的支持,就像我们一直在做的那样。
“当我和农人、劳工以及一切强壮的、自食其力的群众们站在一起,就感到无比安心。先生们,不要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回到乡村、回到各自的家乡,把第三阶层组织起来,到敌人的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去,那些走狗也就无法再构成人身的威胁了。
“当我们在即将召开的三级会议取得足够席位、代表最广大的第三阶层的席位,就能让王国听到我们的声音、允许我们践行理想。前提是我们中有足够的人能代表第三阶层,为他们争取公平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