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衍重新看向对面的沈之言。
夜色朦胧,对面的人坐着,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给他冷然的面容镀了一层柔光。
人看着莫名就温柔了不少。
可眉头却轻轻皱起,似乎张口向自己仇人讨要解药的这行为令他有些不舒坦。
沈之言不舒坦,陆池衍也有些不舒坦了,大师兄朝自己讨药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完全看不出是受制于他的模样。
大师兄与生俱来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表面对谁都好,实则谁也看不起,眼中带着轻蔑之意。
所以陆池衍把解药拿出来,但没像往常那般递过去,“怎么办,突然很想看你毒发的丑态。”
谁又惹到他了?沈之言忍不住蹙眉,心里骂道。
一手轻轻托着腮,陆池衍另一只手把玩着药瓶,很轻的笑了一声,他偏头道:“还不是师兄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令我有些不悦。”
沈之言一听,更是觉得陆池衍莫名其妙了,他前几日都是这般开口,也没见这人挑刺,今夜受什么刺激,倒是突然挑起他毛病来了?
沈之言真想给陆池衍脸上烙上几拳,可是他得及时服下解药,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手。
沈之言唇部线条僵成了一条直线,他站起来,在陆池衍面前站定,稍稍缓和了语气,“师弟,不知今日能允我服下解药?”
识时务是沈之言一大优点。
沈之言脸上露笑,但笑意不达眼底,陆池衍能看出他在极力压制自己不耐的情绪。
陆池衍突然也觉得自己方才这行为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失了逗弄的心思。
想着,陆池衍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全部收回,药瓶径直抛给他。
沈之言接过,暗暗松了口气,他心里还真担心陆池衍会继续刁难下去。
服下今日的解药后,他安心了,至少今夜不必担心毒发身亡。
沈之言重新坐回去,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