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房的动静并不算小,窈烟惊醒,坐起身来时见着满身血色的人,困意霎时消失殆尽。
萧淮的衣摆上还滴落着浓稠的血液,他的面颊上也沾着不知是自己还是旁人的鲜血,眸子扫过来时还留着一丝狠戾。
见他望着自己,窈烟壮着胆子下榻,关切地问道:“大公子,您受伤了?”
她的寝衣很正常,没有什么露骨的地方,穿的严严实实。
萧淮的目光在她的赤足上落了一下,便转身去了浴房。
窈烟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难受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前,用布巾将地上的血迹细细擦干又打开窗透气,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萧淮洗的应当很仔细,回来时已经过了半柱香,他进屋时发现屋内点了安神香,他脱下来带着血渍的披风也被收拾好。
窈烟正在倒茶,见他来便很乖觉退到一旁,“大公子,您喝些茶暖暖身子。”
萧淮累了一整日,的确是渴了,他探了探茶盏,温度适宜,于是淡声嗯了一声,喝完茶后便睡下了。
见他困了,窈烟便熄了灯。
雪光很亮,萧淮只要一侧眼就能看见女子褪下外衣时的姿态。
他闭了闭眸,侧身向里,背对着她不久便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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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一桩心头大患以后,萧淮便接到李濯的口谕,令他在府内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年后再入宫。
今日周宁亲自去厨房拿了酒菜想要庆祝,遇见同样去拿饭菜的瓶儿,见她只拿了两碟小菜,与两碗甚至没有冒尖儿的米饭,以为是她胆小,就连本该有的份例也不敢用,便多拿了一碟猪蹄给她。
周宁帮瓶儿提着食盒,两人一路走,他说道:“这猪蹄我最爱吃,你与窈烟姑娘也尝尝,天冷了,要多食些荤腥,不然怎么受得了?”
其实瓶儿拿了一荤一素,刚好够她与窈烟两人吃,一碟溜鸡脯,一碟三丝瓜卷,也不浪费。
她望那还冒着油花的猪蹄,问道:“大公子爱吃这个?”
“将军倒是不爱这种咸口,不过今日喝酒嘛,我倒是馋口了,”周宁想了想,忽然问道:“我见府里的姨娘不是每日吃燕窝,窈烟姑娘怎么没有?”